第四章养老虎了
那人将罗飞按好了,就去扒他衣服。罗飞惊怒道:“你干嘛!”
那人说:“脱衣服上药呀!你这后背都烂了,还想自己动手不成?”
罗飞无力反驳,只得乖乖听从。衣服揭开的时候能听到血肉与粗布衣料拉扯得声音,可怕的很。众人唏嘘感叹下手之重,罗飞却在想七唯一受了双倍该多疼,下刑架的时候还装着没事人的样子穿上了盔甲。
罗飞无意识的觉得,七唯一是个有骨气的人,虽然自己不服他,但这件事做的还是很令人佩服的。自己打自己,是个立军威的好机会,就算是苦肉计,也值得钦佩。
自此以后罗飞没有再挑事,其他人也没有再惹事,军中气氛更加祥和。
听说乌林答求亲天赫造拒,夜姝死活都要与他双宿双栖,最后夜珩霁一气之下,将乌林答叫到偏殿给打了一顿,才消气,然后两国便建立邦交,开始了往来贸易。
夜珩霁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亏了,赔了妹妹又伤钱,真是半点好处没捞着。乔灵均休假在外,也没有人能替他出主意,导致在于太傅的劝说下成功妥协。
听到这样的消息,干武营众人笑的乐不可支,没想到乌林答那蛮横的小子也有今天。不过也有些惋惜,天赫唯一的长公主嫁到了邦外。
这样热闹的气氛一直持续着,直到一天,他们得知不归教的消息。九月廿六,东庐之地有了不归教的行踪,距白水乡正北偏西二百里。
此时的白水乡仍是金乌炙烤着大地的时节,没有一寸土地不是热的。
七唯一整装收拾,号令千军。就着边关炽烈的风,一路北上,直逼东庐境内!
当尹不归接到探报的时候,发出不屑的嗤笑。他没想到干武营会如此迅疾的追上他的脚步,如果在这里被围堵,一定会发生很麻烦的事情。
尹不归下令,命一部分人拦住干武营一行,顺便暗中捣鬼影响他们的进程。他此番,目的是要直入京城,与朝中内应里应外合击溃夜家。
江豪与庄蓼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已经不容小觑,成为肱骨之臣,一张蚀骨毒网铺张开来,只等着最后临门一脚,占山为王。
尹不归自然是知道自己此番行径已经不再是当初幌子下的黑暗了,而是明目张胆的夺权篡位。此举凶险却效果显着,所以尹不归决定逼宫,很快,他们就能攻进皇城了,不能在这个时候,被干武营破坏。
在其后方穷追不舍得干武营突然遭到袭击,齐中宁的样子看起来比之前更加阳虚,俨然一副死人的样子,七唯一打远瞧着他,十分不屑。
齐中宁却邪笑着,拿出他引以为傲的笛子,放在嘴边吹响。
七唯一忍不住发笑,这样的招数,用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时隔如此久,这样简单的攻击怎么会中伤他们呢。
不过长久以来,齐中宁也是拼尽全力修习炼法,将活尸的操纵与御兽之术融会贯通,一个人很轻易就能操纵这些畜生。当不计其数的东西从队伍前后冲出的时候,干武营众人显得有些慌乱。
七唯一下令道:“三号对策!”
所谓对策,便是针对这些野兽的策略,将粗麻绳扭曲结起网,中间掺杂铁刺,冲向野兽。野兽只知向前冲,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几个人,有物体阻拦便用嘴去咬,然后被铁刺扎个正着,前面一群均倒地哀嚎起来,也有被激怒癫狂起来的。
齐中宁见自己的心肝宝贝们被扎了嘴,愤怒之下将活尸传唤到阵前,对干武营进一步施压。对此干武营回以同样的方式,铁刺有倒钩,将撞过来的傀儡全都粘在上面。
齐中宁没想到他们竟想出这样的方法,干脆教所有野兽一拥而上,缠斗在一起。
离开指挥的齐中宁完全是无头苍蝇,想到哪里做什么,与尹不归的做派如出一辙,学了个十成十。
七唯一见状还是有些头疼的,双咬月一把撞开他,说道:“还是我来吧。”
自从冷嵬重允许他用毒之后,双咬月就像解开了封印一样,只要能用毒就如疯如魔。这么长时间,练的毒都没有用武之地,算是把他憋坏了,如今见到齐中宁,心里笑开了花。
双咬月飞身将无数毒丹扔进野兽嘴里,他用的都是极品毒药,里面含有丹毒、曼陀罗、毒箭木等,材料稀罕不敢多用,但也都是见血封喉的量了。不过也不知这些野兽都是什么做的,吃进去后只是渐渐体力不支,不过也帮了大忙,那些勐兽逐渐死在干武营将士刀下。
齐中宁此时有点慌了,额上冒汗,更加急促的吹笛,忙着召唤野兽。
双咬月笑着来到他面前,迅疾到齐中宁都没有看清。双咬月邪笑道:“嘿,小子。看哪呢?”
齐中宁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双咬月一把塞进嘴里一粒药丸。齐中宁暗叫糟糕,可那粒药丸已经咽了下去。
本来尹不归是不想让他单独出来执行任务的,可齐中宁执意要单独前往拦截干武营。齐中宁虽没什么本事,但凭着一手好御术好大喜功,十分自信能够轻易解决这些“乌合之众”,却没想到竟被反将一军。
齐中宁立刻弯腰点自己穴道催吐,双咬月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一脸轻松,道:“别白费力气了,一会你就离开人世了。有什么想说的话,赶紧吧。”
齐中宁才不会信这个邪,可等到他冒虚汗、头晕眼花、四肢脱力的时候才真的意识到自己中毒已深。七唯一见他快要死了,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道:“你助纣为虐多年,如今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遗言就别说了,干干净净死了,好去投胎。”
齐中宁眼神凄厉,却喊叫不出声,伸手想要去抓七唯一,临死前的最后一刻也不忘与他斗。七唯一觉得这人很可悲,活了这么久不知为谁活,被利用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又傻又可怜。
齐中宁渐渐失了挣扎倒在地上,面目狰狞。双咬月一脸嫌弃,踢了踢他的尸体,说道:“这么轻易就死了啊,真没劲。”
七唯一说道:“随意埋了吧,别是没死透就不好了。”
双咬月看着七唯一离开,心道这人真坏啊,还以为将他埋了是好心,原来是怕他没有死透,说是最毒妇人心,但实际七唯一是个比妇人还毒的人。
杀了操控者,众兽便散了。七唯一看着突然被制造的混乱有些苦闷,好不容易才攒出的积蓄就又被毁了一些,看来要快些解决尹不归了,不然这些物资根本支撑不到最后。
勐兽四散激起尘土飞扬,待尘沙消了,七唯一看到远处的土地上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还在动弹。他好奇的走过去查看,一直怀着戒备的心理,待走近了看竟是一个毛团子。
那毛团子蹒跚着往兽群离开的方向爬,看样子还是个很小的幼崽。七唯一见它动作蠢笨,觉得好笑,然后一巴掌拍在了正对着自己的屁股上,那毛团子受惊大叫,奶里奶气的声音“嗷呜”叫出来。
七唯一愣了,受惊的毛团子转过来之后竟是一只吊睛白额的老虎。七唯一没见过老虎的幼崽,觉得新鲜,又用手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