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世又飞快地在他脑海中闪过，还是在神界，还是在看老师安抚一条褪鳞的白龙时。他曾赞叹那条白龙的美，还问老师，在神界，白色的龙是不是最稀有的？
大司神道：“白色的龙的确很稀有，但最稀有的是银白色的龙，三千大千世界仅有一条。”
玉谨程问：“银白色的？在哪？我能看看吗？”
司神笑道：“傻孩子，那就是你义父啊！你义父是从世界神树中诞生出来的，和世界神树是一样的颜色，是三千大千世界世界的气运结晶。”
如今，他看着颜荀身上那枚幼小的新长出来的鳞片，银白色的，闪着明亮的光，每一块鳞片都如同尖刺，宣布最终审判一般地扎进了自己的心里。
他跪坐在床上，就在那龙人的身边，颤抖着双手，狰狞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久久不能言语。
他头脑膨胀，仿佛要炸开！
他从未想过这种可能。
他曾经宁可冒着被剑神宫处死的风险，也要隐瞒天道，去剥夺天道之子的命格，也要赶在自己的义父殉道之前飞升神界！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回去，多看那人一眼啊！哪怕那一眼仍不能看到真容，他也死而无憾！
可结果，怎会如此命运弄人！
这个和自己斗了两世的人，这个曾被自己关押和折辱过的人……竟然、竟然就是自己最崇敬，最心心念念想要再见一面的人——的转世！
他看着眼下之人的面孔，纵使苍白，但也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令人惊艳。
他总算是能看到那面具之下的真容了，他的内心既是极致的喜悦，也是极致的痛苦。
他快要疯了！
他伸出手去，斗胆抚摸了那人的面庞，冰凉的触感让他精神一颤，让他猛地深吸了一口寒气！他心中一紧，突然捧住了那人的脸，在惶恐中用着颤抖的声音呼唤着这躺在眼前如同死物一般的人：
“义……义父……程儿不是有意害你的，你、你原谅我好不好？义父……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好，程儿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