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持。”奶奶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身,神色激昂,“我们终于···终于要他们给我们一个交代了!我等这一刻,很多年了。”
“奶奶······”白温年扶着奶奶再次坐下,蹲下身来握着她的手耐心地说:“奶奶,对于组建这个战队,我只有一句话:我们不主动挑起战争,但是一旦事情走向那个极端,我们才能拿起这个最后的武器。”
奶奶的眸光明显地慢慢黯淡,果然,上一辈的人,仇恨始终是他们心中无法了解的一个深渊。
“奶奶,你想想,你能安然地住在这里,外面的村民是不是对咱们很好?”
“过去的一切仇恨,我知道我们是不能忘记,但一昧地将仇恨揣在手心,甚至有着报仇的想法,只会带来无端地生命的流逝。”
“我们也不过是想要一个家,一个不是仅仅局限于琼仙岛的一方天地的地方,我们并不是要占领,不是掠夺,不是杀生。”
奶奶的手慢慢颤抖,眼里蓄满了泪水,抿着的嘴不时地抽颤着。
白温年有些担心地不再往下说,他们的仇恨不知道哪一代开始的,不知道又是怎么根植在他们的心底的,这些,白温年都未曾参与,根本都没有资格让他们放下仇恨。
“孩子啊,这些道理我都懂,我···我只是有点不甘心······”奶奶戳着自己的心脏,嗓子里的颤音里压抑着,“这里,一直都很···揪心啊。”
“他们,我小时候啊,是亲眼看着人类他们···他们拖走我爸妈,你不知道,当我看到爸妈在战场上···跟我们刀枪相向的时候,你不知道那种心痛。”
“他们的残忍,不是孩子你能想象的,我被捉起来的时候,天天是打针,训练。”
“甚至还可耻地让···我做他们繁殖后代的工具,不,是繁殖他们的武器。”
“我们,真的就是他们眼里的畜生······”
“奶奶,别说了。”白温年捂着脸也克制不住压抑与颤抖,原来云月长老还是那些人中为数不多的逃出来的,白温年在琼仙岛听各位长老说过,说过其中那些可怖残忍的细节。
比他在付家所受的训练更为苛刻和不顾生命,只要不死,就会往死里训练。
奶奶只是眼神溃散地叹一口气,两人沉默了很久,奶奶最后也只是将泪水擦干,还慈祥地擦着白温年的眼泪,“孩子,奶奶一向说到做到,你尽管去做你要做的,剩下的,交给我们,我们一定会随时听命。”
白温年郑重地奶奶鞠了一躬,以人类的谢礼回馈给奶奶的善意与妥协。
奶奶也只是微微诧异地微微张了张口,最后无奈地笑着点点头。她自然看得出白温年这一鞠躬代表什么,代表人感谢她,揪着的心依旧是窒息的,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少年,她没有勇气拒绝。
确实,她在这个少年的身上看到了跟历任族长都不一样的气质和作为。
所以她才说白温年是琼仙岛的未来,是转机。
如果这次白温年能成功地创造琼仙岛的奇迹,她就受了刚刚的一礼,接受他代替人类表达对多年前愚蠢行为的歉意。
也只是接受歉意,不代表原谅。
他们始终是站在对立面,这是不可变更的原始守则。
人兽类有着兽类的兽性与人类无法比拟的力量,也有着人类的思想和睿智。
两面性的融合与完美自然会让人类嫉妒甚至想铲除,物竞天择,人类一手遮天,欲望滔天,利用人兽类兽性,磨炼成他们战争的武器,练就他们成为争夺领土的武器。
毫无人性!
他们在战场上厮杀,跟自己的同类刀枪相向。
人类就是想通过人兽类,既达到他们视线野心的目的,也想让人兽类间互相残杀,自毁自灭。
这种仇恨,又怎么能说原谅就原谅了呢?
奶奶颤颤巍巍地回到自己的卧室,虚弱地躺在床上,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白温年出去后,被仔仔抱着腿轻轻地摇晃着,“主人,你怎么了?”
他慢慢地蹲下,捏了捏仔仔的脸蛋,问道:“仔仔,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这里有超多树,这里有很多新奇的东西。”
“你喜欢这里的人吗?”
“喜欢,大家对我都很好,会给我很多好吃的。”
白温年浅浅地笑着,摸了摸仔仔的脑瓜子,“玩去吧,累了就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他看着仔仔兴奋奔去远方的背影,踏着沉重的脚步向别墅走去。
他没有资本让以前的人忘记仇恨,他能做的,就只有让现在的它们能过得更好,不受上一代仇恨的影响。
白温年给自己泡了一杯热乎乎的牛奶,等喝完的时候才勉强地将所有不好的情绪收好。
接下来,是时候跟付意深跟进了。
他用笔记本电脑拨通付意深的视频电话,视频那头出现一个脸上全是伤口的付意深,嘴角,眼角,不是干涸的血迹。
白温年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哟,这我可以当咱们白特助关心我吗?”运气戏谑,即使嘴角上扬的角度不禁让他抽一口冷气。
“说话。”
白温年确实是没有心情听他吹其他,神色严肃。
“没事,小伤。”付意深毫不在意地回复,“白特组,这是找我做什么?”
“雷都的事情怎么了?”白温年也没有继续追问付意深的伤,反正他命大着。
“白温年,你才给我多长时间?才十几天,你要让一个雷都消失,你以为不用下点功夫吗?”付意深一激动不禁又扯到伤口,吸着冷气说道。
白温年神色慢慢变冷,确实是他太心急了,“那你有什么其他重要的发现吗?”
“有。”付意深这会的神色瞬息间变了,及其严肃。
似乎有什么特别严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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