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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册封为皇后

除夕将至,万家祥和,鞭炮声声。

先前辽人压境的危机已然解除,皇室也归于安泰平稳,最让人惊喜过望的是,原来新帝早已经成亲,而且小皇子已经有三岁了。

京城内几乎每个人都在谈论此事,见面第一句话不是“新春吉祥”,而是“你听说了吗”。

原来就在先前,皇帝传了新任礼部尚书进宫,选吉日,拟制文,并告知京内各司,预备皇后册封大典。

朝臣哗然。

先前并不知新帝有意娶亲,如今突然传出这个消息,竟不知花落谁家。

但很快地,令所有人都为之如梦似幻的消息传出,皇后,竟是靖边侯府容三姑娘容星河。

朝野间更加议论纷纷起来,乍然提起容三姑娘,称呼有点儿久远,似乎叫人一时想不到是哪一位,但若说宁国公府庾军司的夫人,那就人人皆知了。

怎么回事?皇后竟是庾大人的妻子?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在所有沸反盈天的吵嚷声中,皇帝发了一份上谕。

众人这才知道内情。

原来新帝当初还是寒微出身小道士之时,就跟当时还在乡下的容三姑娘一见钟情,由容姑娘的外公外婆做主,竟将她许配给了新帝,婚书媒聘等一应具全。

只是后来几经曲折,两人竟分分合合。

而在新帝于盛州生死不明的时候,容星河却怀了身孕。

容三姑娘本想一死殉情,幸而宁国公府庾军司深明大义,苦口婆心劝止了她。

因情势不明,也为更好地保全皇室血脉,庾军司便假意迎娶了容三姑娘,善为照料,乃是侠义心肠,君子风范。

因此“高风亮节”之举,皇帝竟封了庾约为安国公。

此事逐渐传开,人人称奇,竟觉仿佛是戏文里的故事一般。

有人说道:“怪不得先前,听说安国公对于自己的那位夫人宽宠有加,当时我们就觉着,国公爷向来不是那种迷于女色的,成亲前又毫无征兆……原来是为了照料之故。这就说得通了。”

又有的说道:“怪不得这三年里,只得了这一个子嗣,可见国公爷确实是个难得的信诺君子。”

有人盛赞庾约之德,说他竟类似古代“赵氏孤儿”的程婴,义薄云天。

当然,也有人感慨容三姑娘竟是个慧眼识英豪,大难不死而必有后福之人,竟能跟新帝识于微时,历经磨难,终究一举冲天。

而在此之下,依稀也有些别的议论,但也不过是蚊蝇嗡讷而已。

毕竟上谕已发,负责记录的史官也将此节载入国书。

且先前百姓们还担心呢,皇室血脉单薄,好不容易出现了个精明强干的新帝,可又没有皇后,还不知何年何月添嗣。

——如今好了,非但皇后有了,现成儿的大皇子都有了一个,简直是双喜临门,过年的炮竹都要多放一挂。

不过,众人都在议论此事,却鲜少有人知道,庾凤臣虽然被封为了安国公,但是他却已经不在负责统理京畿二十三县的兵马。

皇帝美其名曰让他休养生息,但庾凤臣自然知道李绝是要罢免他的实权。

庾约也没什么异议,毕竟早也猜到了。

暂时接手代替庾约的人,正是之前在峘州事变中,跟随李绝的霍康。

霍康虽然竭力推辞说自己不能胜任,但李绝相信他,只能咬牙先顶上了。

钦天监择了吉日,册封皇后的大典非常的正式,甚至超过了当初新帝继位时候的排场。

原来新任礼部尚书得了皇帝的亲口授意,叫务必要隆重。

而向来一切从简的皇帝,不辞辛劳地按照程序,亲力亲为,绝不缺位,百官们见状,也都肃然应对。

但文武百官哪里知道,李绝是把这个,当成了他跟星河的“成亲大典”。

册封前三天,星河斋戒沐浴。

到正式册封那日,礼部官员供皇后的金册金宝,百官三跪九叩,仪卫官鸣鞭,宫廷乐官奏起祥和的庆平乐,恭迎皇后。

星河虽然早有准备,却仍是累的精疲力竭。

直到礼毕,李绝不动声色地搀扶住她的手,同她进了寝殿。

——早在发上谕之前,太上皇便叫钦天监择了吉日,跟皇太后挪到了后方的养颐殿,而帝后寝宫的种种,也都紧锣密鼓地重新陈设,更换,收拾打扫。

到了里间,内侍们送了茶上来。

星河正口渴了,伸手要接,李绝却先一步给她拿了过来,亲自喂着喝了两口。

星河起初有点不好意思,只是过于口渴,便只说了声“多谢”。

可喝着喝着,突然想起先前他故意的也叫她这么做过,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李绝倒是没想到这个,只爱惜地看着她略带疲惫的脸色:“累得很?”

星河笑道:“怎么这么繁重复杂的呢,我以为很快就做完了。听嬷嬷们说,竟比你登基还要隆重些?是不是真的?”

李绝道:“我可以不在意那些,但却不能委屈了姐姐。毕竟,欠你一个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今日也就当补上了。”

仔细看着星河戴九龙九凤冠的模样,美则美矣,就是看着沉甸甸的,再加上那一身金绣坠珠带宝的皇后凤袍,怪道她累。

星河定睛看他,心头微甜:“对了,那法子是谁想出来的?难为了。”

李绝道:“是太上皇想的,驿马县那边,也是太上皇命人去处置的。”

县城里的婚书、人证之类,太上皇都弄的极妥当,别说是冯老先生跟杨老太太等,就连靖边侯,太上皇也都给敲打过了。

星河感叹:“太上皇这般用心,怎么好像格外的疼惜你呢。也不知是不是爱屋及乌,对佑儿都格外的好。”

说起佑儿,星河又有点担忧:“这一整天佑儿都在太上皇那里,也不知如何了,我是不是该去看看?或者叫人把他带回来?”

李绝听她感慨太上皇对自己好——原来星河根本还不知道他的出身,而对李绝而言,那也实在不是什么光彩可以告人的,所以他自然也不肯说。

只听星河又说起佑哥儿,李绝才忙道:“不用,太上皇疼他疼的……跟亲生的似的,不必担心。”

星河嗤地笑了:“你又瞎说了。”

李绝笑笑,又道:“姐姐别动,我给你把这冠子摘下来。待会儿,再给你松松筋骨,保管你就好了。”

星河正也觉着身上很不自在,闻言倒是喜欢。

李绝先去洗了手,轻手轻脚地为星河把冠带除去。

星河头上顿时轻松不少,晃了晃有些发酸的脖颈,忍不住吁了口气。

李绝看了她一眼,大手向下去摘她的玉带。

星河微微睁开眼睛,有些疑问。

李绝道:“这么厚厚的,怎么给你按揉?当然要除去了。”

星河一笑:“你会不会这些?不如叫别人帮我。”

李绝看着她的笑,有些发怔,星河道:“怎么了?”

“这种事,我可不想让别人来做,以后只有我能够给姐姐除衣。”李绝扬眉道。

星河脸上微窘:“总改不了这浑说的性子。”

“我可是当真的。”李绝凑近,忍不住在她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下,道:“姐姐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么?”

“什么?”

李绝盯紧她秋水似的明眸:“想把姐姐藏起来,只我一个人能看,时时刻刻……好好地疼姐姐……”

星河脸红起来,长睫闪烁:“别说了……”

李绝偏又道:“姐姐如今可嫁给我了,可就不能再跟我推三阻四的了。”

星河扭开头:“我不听这些。”情不自禁地捏住了凤袍。

李绝握住她的小手,又看着她含羞的脸,简直如牡丹带晕,他情切之下,不由把人抱了个满怀。

星河给他紧紧拥着,几乎给推倒,忙小声道:“别闹,外头都是人。”

李绝深深呼吸,暂时按捺住心中所愿,只去除她的凤袍。

星河误会了,以为他此刻就要……

“小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