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制不住去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让祁颂来接自己?又为什么要去参加这个聚餐?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点到?
他后悔了,想让时光倒流。
他想和祁颂一起庆生,送他一个自己准备很久的生日礼物。
如若说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最令他恐惧的,那就是失去祁颂了。
也许谁也不知道,那双藏起来的眸子早已被泪水填满。随着颤抖,再也掩不住,往下掉落。
他喜欢的这个人总是这么傻。
就算是死,他怎么可能不去找。
那可是心心念念的一生啊。
所爱哪怕相隔生死,他也会无惧无悔。
席渡独自在抢救室门外守了不知多少个小时,但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人会来劝他。
他的身影太过悲痛,太过执着,压根劝不动。
终于,从里面出来一个医生,一句话打破他所有希望。
“病人脑部积血严重,压迫神经,创口破损严重,接近一半以上的几率无法抢救回来。”
他说完,递给席渡一份通知单。
“我们现在会全力为他做清除手术,成功就成功,不成功还请您节哀。”
席渡要签字的时候,医生问:“对了,你是他的什么人?”
席渡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沙哑:“爱人。”
他快速签下字,对医生说:“虽然没有法律效应,但我会付一切责任。请你一定要尽全力。”
医生也没办法,转身火速进了抢救室。
又过去几小时,手术室的灯才灭。
祁颂被人从里推着出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血色,但能看得见他微弱的呼吸起伏。
随着医生的一句“手术很成功”,席渡才算获救。
他看着祁颂被安顿好,才给黄荒打电话。
黄荒来后,震惊之余,见他要走,忙问:“渡哥,你现在去哪儿啊?”
席渡脚步不停,只沉声道:“算账。”
·
刚才紧跟他身后的就是明崇习,他嘱咐明崇习把颜满带走看好,自己才马不停蹄送祁颂到医院。
明崇习办事不错。席渡到的时候,这个仓库只有明崇习守在外面。
明崇习看他满身戾气走来,说:“里面只有他。”
“嗯。”席渡沉沉地应了一声,一边挽起衬衣袖,一边往里走去。
明崇习不放心地嘱咐道:“多少悠着点。”
颜满被蒙着眼,绑在木凳上。
听见声音,他才开始挣扎起来,由于嘴里被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声来。
仓库的灯很亮,席渡轻轻一揭,一抹光亮带来的刺痛袭击颜满的双眼,他被迫眯起眼去看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