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刺入脊骨,那是一辈子也挥之不去的阴影。
祁颂现在也回忆不太起来胡虎都对他做了或是说了什么恶心的事。
可他却又分明记得。
他就被胡虎这么一推,从天台上跌落了下去。
不过好在千钧一发之际,祁颂抓住了那根铁栏。
他死死的抓住那根早已生锈的栏杆,哪怕扎得手生疼,他也不愿松开。
胡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轻蔑地说:“这是你自己要的结果,还做什么垂死的挣扎。”
祁颂已经快没力气,寒风入肺,想说话都很吃力。
胡虎慢慢蹲下来,伸手去摸祁颂抓住栏杆的手,冷笑着说:“你是真不识好歹,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爬我的床吗?
“你那朋友颜满,就是太聪明了点儿,还知道把你俩的酒杯换一换。但换不换都无所谓,反正两杯酒里都有药。不过他没喝,还丢下你跑了,你知道吗?”
“哦对,我提前告诉他了酒杯里有药,就想看看他会不会这样做,你们的感情,真是有趣。”
“我还以为你识趣,没想到你这么清高?”胡虎猛地抓住了祁颂的手腕,使着劲,好像下一秒都能将他扯下去似的。
“你以为你是谁?我敢保证,你今晚从这儿掉下去摔死,第二天也没人会知道。”
“真的吗?”祁颂已经用尽了全力,“但我爸是声颂集团总裁,祁鸿。”
“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你要有胆子,就杀了我。”
事后胡虎想尽一切办法弥补。祁颂本是想追究他的责任,可颜满到他这里来一顿乞求,他才答应放胡虎一马。
不过代价是胡虎带着颜满从此离开他的视线。
所以这才有了颜满和胡虎在邻市发展。
至于胡虎,他更没有胆子再去惹祁颂,只能把祁颂的身份这事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祁颂说着说着,忽然看向席渡,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忽然就落了下来。
席渡一慌,立马去替他擦。
祁颂又傻傻的笑了:“快掉下去的那个瞬间,除了老祁,我还想到了你。”
“想到我什么?”
“我怕你会忘了我。”
祁颂五指默默蜷缩起,他垂下眼帘,轻声道:“假如我死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祁颂这个人了,也许你就再也见不到我,我也没办法证明给你看了。”
“不会。”
祁颂迟疑着抬眸,看向席渡。
须臾间,他听见自己爱人用毫不掺假的认真,坚定且温柔地说:“我会去见你。”
假如你死了,我也一定会去见你。
祁颂一愣:“可是……”
“没有可是。”席渡轻轻的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随后紧紧搂住他,“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念想。”
听者的心早已软得一塌糊涂。
他不再去想那夜的寒与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