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病房里过于压抑,宋星辞没了心情继续说话,张队长知道他现在需要时间来稳定心情,先行站了起来。
“你好好修养,心情恢复点后联系我,我把遗书给你看看。”
宋星辞应了一声,洛笙送张队长出了病房。
离开前张队长拍了拍洛笙的肩膀,感触道:“原来宋星辞也并不是无坚不摧的,一直以来,我们都高看他了。”
洛笙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点点头,挥手和张队长告别。
在外面站了近五分钟,洛笙才重新走进去,进去后发现宋星辞已经起身,他站在窗户前,目光缥缈又虚无。
“生命真脆弱。”宋星辞说。
洛笙拿过外套给他披上,两人并肩站在一块。
两人目光所到之处,全是随着风而摆动沙沙作响的树叶。
绿的有点儿晃眼了。
“宋哥,章远也死了。”
“啊……”
宋星辞听见章远的名字,先是懵了,像是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再然后,有些痛苦的记忆涌出,宋星辞整个人都因为气愤捏紧了拳头。
“他怎么能死,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
看着宋星辞的反应,洛笙终于可以完全确定,在这之前宋星辞关于杉杉那事儿的记忆确实是被紊乱了。
他大概只记得杉杉受伤之源头是因为章远,可并不记得杉杉被标记了这事儿。
不然以宋星辞的性格,章远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如今突然想起,宋星辞脑袋像炸开一样难受。
杉杉的笑,杉杉的绝望,最后到杉杉冰冷的尸体……
一切,都从自己答应带她去剧组后便是个悲剧。
宋星辞捂住眼睛,喉咙里有腥甜上涌,好久后他才缓缓说了一句:“我当初就不该心软,不该答应杉杉的,不该的。”
“宋哥,不是你的错。”
“是我……”
“宋星辞!”洛笙看不得宋星辞这幅颓废的样子,他猛的将宋星辞身体板正,两人从并肩变成了面对面。
洛笙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将实情全盘托出。
他盯着宋星辞,一字一句:“那天伤害杉杉的,并不是章远,将杉杉标记了的罪魁祸首,是季寒。”
宋星辞表情有几分茫然,他突然不太懂洛笙话里的意思。
“我让人去调查,发现监控里没消失的画面中,最后出现的是章远。”
“标记杉杉的是季寒!”
洛笙也不太愿意回忆那天,他说话时都快将后槽牙咬碎了:“那天,我也在现场,杉杉跑出来向我求救,可没想到,季寒想置我于死地,他却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我掉下来没死,反倒是他一直在医院躺着。”
“可我没想到,杉杉还是没挺过去自杀了,在这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你昏迷得时候,廖铭告诉我的,我……”
“宋哥,对不起,如果当时我能再早一点上去就好了,那结果,会不会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了……”
洛笙捏着宋星辞手臂的手缩紧,宋星辞一开始没什么反应,可眸子却在后来不知不觉中变得阴冷。
“季寒。”他念着季寒的名字,像是地狱里来索命的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