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旁边还有黄鹤呢,别带坏小孩子。
凤离轻咳两声,“这……忘记了,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若不是我在你梦里见过,还真被你糊弄过去了了,阿秋目光炯炯:“真的?”
“嗯。”凤离点头,假的。
她贪吃好色还满口谎言,但她是个好师尊。阿秋没有戳破,说道:“我们都被姜掌门骗了,他将所有反对他的人,包括英招都用传送阵瞬移到白骨殿关起来,我们得赶紧想法子出去,否则血祭开启,小维他们血尽而亡。”
黄鹤拿着一个弹弓,弹出一粒丹丸,丹丸在屋顶炸开,像一枚绚丽的烟花,寻找凤离的英招、蔓离和莫问夫妻看到信号,立刻飞到此处,聚合在一起想法子突围。
莫问说道:“这里很奇怪,我们刚才寻找大师姐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邪魔。”
英招说道:“我也一样,将东南角找遍了,一个邪魔都没碰上。”
阿秋飞到白骨殿最高处——无数个骷髅头垒砌的魔尊宝座上,这里将整个白骨殿一览无余,他眼观鼻,鼻观心,将丹田处花生大小的元婴神识放出来,元婴也没有“看”到青黑的魔气,白骨殿很“干净”。
凤离说道:“别找了,姜老贼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他肯定遁入了魔道,和魔物勾搭在一起,偷偷把邪魔给放了,所谓东南西北四大神兽的献祭仪式,并非为了戮魔石镇压邪魔,怕是为了修炼什么了不得的魔功呢。”
此话一出,除了莫问,都觉得言之有理。
莫问一时很难接受师父入魔,“我总觉得这其中有蹊跷,我要当面问他。”
黄鹤看着骷髅头垒砌的宝座,未成年没甚见识,觉得瘆得慌,“各位前辈,这些都是我们修真界正道修士的头颅,他们被邪魔所害,头颅做成了一把椅子,被邪魔坐在屁股底下,对我们正派是一种侮辱,不若将他们也火化了,一起带出魔宫吧。”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蔓离又打了个指响,召唤三昧真火,将骷髅头宝座焚化成灰,收进了另一个葫芦瓶里。
不收不知道,一收吓一跳!
只见骷髅头骨灰收尽之后,里头居然有个站立的人形!
这个人形全身贴满了符篆,连头发都没有放过,像一个纸人,看不出相貌。
黄鹤好奇的打量着,“这是……邪魔?他为何藏身在骷髅宝座底下?”
阿秋摇头,“他周围没有魔气,散发的气韵祥和正明,应是正道修真之人。”
黄鹤伸手要撕符篆,阿秋一鞭子抽过去,将他整个人卷走了,“别瞎碰,小心被符篆反噬。”
莫问觉得“纸人”的气息很熟悉,有种天然的亲近之感,便靠近过去,仔细观察符篆,“这是锁仙阵,是我昆仑派的绝学。”
能锁,就能解。作为昆仑派大弟子,莫问在杂学方面也颇有建树,他拿出一根朱笔,沾了朱砂,开始给一张张符篆“解锁”。
所谓解锁,就是在同一张符篆上画出方向完全相反的符,且必须是一笔画成,中途不能停顿,不能断。
莫问每解锁一张符篆,符纸就自燃,烧成灰烬。
蔓离欣赏的目光看着丈夫,找回了当初对莫问心动的瞬间,我还是爱他的。
最后一张符篆包裹着“纸人”的脸,随着莫问最后一笔画成,符篆灰飞烟灭,露出“纸人”真容。
莫问手中的朱笔落地,“师……师父?”
白发白眉白胡须,眉毛和胡须一样长,正是昆仑派姜掌门。
“小心!”蔓离将丈夫扯到身后,和凤离、英招等人联手将姜掌门包围,众人纷纷亮出法器,就连英招也呼扇着翅膀飞到空中,严阵以待。
“是我。乖徒儿,能够解开锁仙阵,看来这些年没白教你。”姜掌门拍了拍身上的纸灰,“你们不要紧张,我也是上了外头那个的当,被骗进了转送阵,关在白骨殿里。”
这个姜掌门相貌和外头的一模一样,但是气质完全不一样,这才是我师父啊,莫问说道:“外头肯定是冒牌货,我师父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虽如此,众人皆杯弓蛇影,不敢放松,手中法器随时往姜掌门身上招呼。
姜掌门说道:“外头那个不是假的。他是我,也不是我,他是我的元神……”
原来,姜掌门修炼到了出窍境界,丹田里的花生大小的元婴长大了,成了原神,原神和原身有同样的法力,就像复制了另一个自己,只不过没有肉身躯壳,只有灵识。
当然,原神也可以通过施展法力来凝聚出一个人眼可见的躯体,作为承载灵识的工具。
姜掌门作为修真盟主,要留守昆仑山,看守白骨殿,其实也是把自己“囚禁”在这里。
达到出窍境界之后,姜掌门就放出了原神,让原神出昆仑山遨游四海,作为原身,他对原神所看所遇所想感同身受,就像自己出去游历似的,足不出户,就能经历一切。
然而,姜掌门并不知道,原神在外头溜达时,被魔物所诱,有了自我意识,想要完全掌控自己,而不是受到原身姜掌门的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