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年轻的脑子里,想着的就是报仇雪恨!他以为那药是去毒害什么人,所以他至死都不会说的,不能害了那个男子。
那男子很年轻,还那样美好,自己怎么能出卖他!
对他一言不发的态度,北让很恼火,上前两步,就要发难质问,东方沐衍抬了下手,示意将人带下去。
东方沐衍不过是确认一下自己的判断,看来是对了。
男子被带回地牢,其余那些无辜都趴着牢门渴盼的望着他,还有几个眼带埋怨觉得衍王见了他,肯定是他有问题。
自己被他连累了!
男子低着头,从他们眼前经过,进了自己的牢房,他的待遇比较好,是单间。
北让走后,有人开始喊他,打听情况,问衍王什么态度,什么时候能放他们出去?
男子很为难,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我不知道,衍王的心思哪是我能猜出来的。”
“你猜不出来,谁猜得出?你自己做的好事,连累我们这么多人跟着受罪,你就一句不知道,就打发了?”
男子其实很内疚的,听他们一说,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别人不依不饶,“你赶紧把事情交待了,不要连累我们,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有几个已经开始哭起来了,男子心里酸的像沾了醋,一起共事几年,他又不是石头做的心。
可是眼前怎么办?别说他不知道什么事情,就是知道,说了衍王就会相信自己吗?
他蜷缩着,蹲在墙角,听着旁边的辱骂声,很多年前,他的父母死了,他就成了孤儿,家产被亲戚瓜分干净,将他赶了出来。
然后遇见了现在的主子,是他救了自己,给自己一个家和活下去的目标。
南星敲门进去,东方沐衍从墙上那副画上回神。
一副水墨丹青,画着一片竹林,竹林掩映着一栋茅草屋,远处是一片蓝雾树林,漫山遍野的树,可以说是蓝雾山。
南星也觉得那副画里的风景很美,只是看久了,也就稀松平常了,他收回视线,抱拳禀道:
“玄门现在分散成了两拨,男女老弱居在城西一处偏僻的村庄,其余一波人就跑的远了,去了仟叶城的方向。”
仟叶城在灵栖东南方,距离这有上千里,现在正被瘟疫肆虐。
“玄夜呢?”
仟叶城瘟疫暂时虽没有大肆扩散,只是还没有找到源头,年轻力壮的太医去了不少,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这个东方沐衍倒不担心,他只好奇玄门去那里做什么,治病救人?
玄夜用自己的玉珏调虎离山,让玄门出了围困,只是明里出了,暗地里还有人跟着呢,是沐寰的人。
还有太子和帝后的人,这么大动静,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为了不打草惊蛇,东方沐衍还要护着那些老弱病残,不能让太子一系占了去,想到这,他就很郁闷。
东方沐衍叹了口气!
南星见他如此,心里打鼓,他主子什么时候这么颓废过,都是巴魔和玄夜添的乱。
“那些人里没发现有玄夜,不知道他跑哪去了,要不然把那些老弱病残逮起来算了,免得费时费力看着他们。”
“不着急!”
没发现玄夜?那就是还在东方城,楚子域为给其兄长报仇,闹腾情有可原。
鹰少爷明显给左丘将军报仇,也有理有据,可玄夜为了什么?
玄策祖宗十八代都是老实本分的本土人,其父亲是土财主,那片山窝就是其祖产,种茶和养蚕。
年轻时的玄策属于典型混吃等死的类型,打架斗殴,拉帮结派,仗着家里有点钱,在那一片混的很开。
经年累月,混成了个小帮派,花边新闻不少,正妻脾气火爆,可管不住玄策,所以才有了玄夜这个私生子。
还是勾栏瓦肆里倚门卖笑的女子所生,玄夜自小就在那种地方长大,没人要的“野种”成了他的标签。
怎么说,他都不会辜负主子。
可是这个野种很有本事,也很有野心。更重要的是,很有耐力和韧性,在这里被一名女子把屁股都打肿了,依然能忍气吞声。
东方沐衍还是很佩服的!
同时也看得出,他所谋之大,足以让他甘愿放弃尊严。
那天晚上暗卫禀报玄夜去了那栋不用的老书房时,东方沐衍突然就很失望很泄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是一直料到他会有小动作吗,怎么还接受不了了?
当他真的冷若冰霜喊自己的名字时,一向冷静的东方沐衍气到火冒三丈,天天乖顺的人,突然提名道姓喊自己,还以拔刀相向的姿态,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