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看错了吗？
“咦，苧苧，刚刚还没发现，你的嘴巴怎么有点儿肿呀？”
“啊…这、这个…”
顾苧窘迫不已，他捂着脸不敢直视楚可单纯的眼神，怎么跟她说你的小伙伴初吻已经没了呢…
幸好这时老师来了，上课铃声也适时响起，这才挽救了顾苧尴尬的想当场脚趾抠地板的情况。
班主任任程是语文老师，他手中拿着教材和厚厚的一沓试卷，面容刻板又严肃，他是不苟言笑的，但对学生又很温和。
任程将东西放到桌上，旋开保温杯的盖子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道：“这次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相必大家也都瞧见了，我很高兴，我们班上这次成绩在七百分以上的有三个。”
说完，他停顿一下，又喝了口茶：“当然了，这次进步的同学也有很多，但有些同学却不进则退，让老师很失望。”
任程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往乔乔那撇了一下，明白的人都知道在说谁，只是这层遮羞布没扯下来罢了。
乔乔低着头，脸颊通红，这种屈辱是她从来没有经受过的，此刻，她是恨极了顾苧和那个告黑状的人。
“我希望大家知道，你们已经高三了，再过百多天就要进行人生最大的转折点，高考。”
“在此之前，所有的事都没有高考来的重要，你们还年轻，还有许多时间去做想做的事，但高考只有这一次，希望大家能不留遗憾。”
任程是很严肃的在讲这件事，他的视线从底下每一个同学脸上扫过，在看到那个气质大变的孩子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好了，课代表上来将试卷发下去，我们来讲讲这次的卷子。”
顾苧坐姿端正等着课代表发卷子，他能看到课代表讲试卷递给自己时脸上复杂的情绪，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垂下了眼睫。
三中的升旗仪式是在每周一的第二第三节课中间，每个班级排队进入小广场。
顾苧由于个子不高，一直都是站前几的，这次也不例外。
照例由旗手升完旗后，教导主任踩着步子上了台。
主任那光秃秃的大脑门在阳光下散发耀眼的光芒，他穿着西装，义正言辞的通报三年七班乔乔同学搞早恋的问题。
顾苧抿着唇，教导主任将他从这件事里完全摘了出来，这是件很奇怪的事，而且乔乔的家长也没有来找他麻烦。
顾苧想，肯定有人帮了他。
仪式结束后，大家又回到了教室，顾苧看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就起身朝厕所走去，水喝的多，他有点儿急。
这个点儿厕所里没人，顾苧路过隔间，一只手从小隔间里伸出来，一把将他拽了进去。
少年惊慌的张大眼睛，想要尖叫，却被人捂住脸嘴。
低哑的嗓音幽幽道：“闭嘴，不然办了你。”
是熟悉的体温和声音，顾苧转过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某个吓死人的家伙，气的牙齿咯咯响。
他抿着唇，一脑壳撞了上去：“大坏蛋！你想吓死我吗！”
商玦伸出一只手抵住少年的额头，任凭对方怎么使劲儿也碰不到自己。
他歪着脑袋，似笑非笑：“怎么，连同学也不喊了？”
同学？
少年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大声反驳：“你算什么同学啊，哪有同学、哪有同学做那种事的嘛…”
这声音是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没底气，顾苧不知道对方是在什么心态下对他做出那种事的，但他有点儿害怕。
少年缩着脖子装鹌鹑，眼尾红彤彤的，在微弱的灯光下，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商玦低叹一声，他拇指摩挲着那一抹微红，将少年抱到马桶盖上坐好。
“你要做什么？”
顾苧眼里闪着碎光，面颊通红。
商玦认真的看着少年的唇角和脸颊，嗓音喑哑：“苧苧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嗯？”
顾苧抿了下唇，抓着男生胳膊的手微微用力，他无措的撇过脸，视线不知往哪里放好。
理智上，他们还是学生，不可以有这种行为，可情感上，他甚至希望对方能再亲亲他。
商玦很好的发现了顾苧忐忑的情绪，他安抚的抚摸着少年的脊背，在他耳边低喃：“宝宝，你昨天过了十八岁生日，你成年了。”
“成年人做这种事是很正常的，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少年的嗓音带了一丝哭腔和不安，“可是我们…”
“嘘…乖，不是宝宝的错，是我先越界的。”
“宝宝没有任何错…”
他的少年太胆小了，不敢越雷池一步，商玦有些心疼，既然如此，把所有的问题都由他来承担好了。
“所以宝宝，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儿上，愿意做我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