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也不需要我来帮忙了呢。”那个声音停在了战场的边沿之后便再没有靠近的意思了。
“这样一来,就算是你欠了我一个完整的人情啦。”一面从容地对狯岳进行碾压式的攻击,童磨一面用轻松随意地语气跟刚出现的那个家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毕竟是你拜托我来替你找这个家伙的嘛。”
“那可真是多谢了。”
穿着沙茶色的大衣的男人勾起了唇角,看着童磨捉弄一般地将那个能使用异能的鬼杀队士耍得团团转。
他当然不会对这样的家伙有什么怜惜。毕竟他也是见惯了战场的人,至少在他还是一名黑手党的时候,如果有需要的话,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为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奉上死亡的盛宴,更何况眼前正在被凌虐的家伙本身也不是什么磊落的人。
太宰治静静地站在树下,看着那个原本肆意张狂的家伙无可避免地走向凋零。这本就是藐视了“上弦”的力量的他所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不愧是童磨大人您呢。”当战场彻底归于平静的时候,太宰治才迈步向背对着自己站着的童磨的方向走了去:“见识过这样的力量之后,大概不会有谁会想要跟您为敌了吧。”
“但是太宰不是已经选择了站在另外一边吗?”童磨转过头,脸上姑且绽着笑意,只是一双彩虹色的眼瞳当中却满是寒意——那是看待敌人的眼神。
就算并未在现场看着,但太宰治叛逃的消息早就透过无惨的血液传递到了每一个鬼的眼前。童磨倒是也知道太宰治不是什么安生的家伙,但与鬼杀队有所勾连什么的,却是童磨始料未及的事情。
当然,本身就感受不到什么感情的童磨倒不会因为自己昔日的好伙伴突然反水了而觉得被欺骗或者背叛什么的,更不会有一丁点的难过,总之既然站在了完全不同的立场上,那么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地战斗就好了嘛。
“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呢。”瞥了眼倒在地上的鬼杀队士,童磨说了句。
“明明是我的委托,如果由我来阻止的话岂不是太奇怪了?”太宰治却连看都没看狯岳一眼,他径自走到了童磨的身背后:“您说过的,我们是‘好朋友’。”
“唔……”童磨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我好像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所以就算立场变得不一样了,好朋友之间也并不需要战斗不是吗?”太宰治弯着眼眸:“是我跟无惨大人之间出了一点问题,所以只要我跟无惨大人来单独解决就好了。”
“你这么说好像也没有问题啦。”童磨缓缓用指尖捻开了自己的扇子挡在唇边:“毕竟我也不想跟太宰你战斗。”
“但是我姑且也是那位大人的下属啊,如果总是做一些让他失望的事情,就算是我,恐怕也是会遭到厌弃的。”
话音还未落下,手中的折扇便骤然如金色的电光一样朝着太宰治的方向挥了过去,而太宰治却并未躲闪,只是抬手擒住了童磨的手腕。
“这可真是……”童磨抬起了头,对上了那双鸢色的眼睛。
事实上,他也并非是真的想要跟太宰治进行战斗,毕竟他也曾经见到过太宰治的能力——而现在的试探足以证明这样的能力对于“血鬼术”也是同样奏效的。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童磨都觉得跟太宰治这样的家伙战斗实在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不过他同样清楚的是,打从自己对上方才那个使用异能的鬼杀队士开始,自家老板鬼舞辻无惨多半就已经开始留意起了他的动向。
——不管怎么说,得先在老板面前摆出端正的战斗态度嘛。
至于之后的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就像太宰治所说的一样,这大概是他与鬼舞辻无惨之间的问题,哪怕是作为“上弦”的童磨多半也没有什么插手的资格,他只要安静地在一旁吃瓜看戏就好了。
带着这样的念头,被太宰治抓住手腕的童磨连一点挣扎的动作都没有。
如他所料的是,未过多久,眼前男人的身影便伴随着半空中响起的有些缥缈的琵琶琴弦振动的声音一并消失了,只留下童磨一个人站在了空荡荡的树林间。
“我居然被……丢下了啊。”喃喃地自言自语了一句,童磨的脸上也透出了些许失落。不过就如他之前所料想的一样,太宰治之所以会消失,显然是被鸣女那家伙拉进无限城直接跟鬼舞辻无惨面对面对话去了。
“明明我对接下来的展开也有一点好奇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