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眼中带着期待, 沈鹤白有点慌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不是, 你不是说算了……”
“我跟你不一样,我说话不算话。”
“……”怎么能有人把不要脸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沈鹤白无言以对。
他昨晚应下,是想着反正都要分开冷静,不如就让许诺言得偿所愿算了。
快乐也好痛苦也罢,跟喜欢的人分享第一次,即便以后许诺言想清楚不愿意回头了, 他也没什么遗憾。
可眼下许诺言又不乐意跟他分开了,即使跟对方阐明了自己的顾虑,沉浸在恋爱愉悦中的男孩固执地非要撞个南墙才死心。
许诺言不在乎头破血流, 也不愿考虑未来的艰难困阻,他只享受当下。
沈鹤白被他带着也迷糊了方向,一会想着, 让他出去见识更多的人吧,他会飞的更高更远, 找到更好的归宿。一会又想, 飞什么飞, 就在这呆着,跟我一起沉沦好了。
他被自己的反复无常折磨的心力交瘁,看着对方的美好,对比自己的纠结, 越发的觉得这份感情变得烫手,不知该怎么处理才是对的。
十九岁的男孩,刚成年不久,似乎有了几分成熟和理智,开始担心未来。
然而本质上又是懵懂无知, 根本窥探不到未来的任何痕迹。
他心里矛盾的要死,被许诺言一顿烦扰,就再也没精力去考虑其他了,只能顺着对方的突发奇想艰难应对。
许诺言寸寸上前,沈鹤白就步步后退,身子紧张地贴到了后面的沙发靠背,脖子微微后扬,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许诺言的目光闪烁了两下,呼吸稍微紧促了几分。
“我想亲你。”他说了这么一句,却不等对方答复,伸手按住了沈鹤白的肩膀,慢慢把嘴唇凑了上去。
温热的唇瓣碰触到了沈鹤白的下巴,像是在亲吻什么宝物一样,又小心,又谨慎。
带着一丝战栗,一路向上游移,终于碰到了对方的唇角。
温热扑面,他禁不住捧住了沈鹤白的脸,把两片唇瓣互相挤压着厮磨起来。
男孩把这段时间里恶补的所有亲吻姿势都一一付诸了实践,好像无论哪一种都让人倍感上瘾。
他便欢快的不得了,问沈鹤白:“喜欢吗?”
沈鹤白臊的说不出话,想着这个问题真是无法回答,便别扭转开脸。
许诺言看不得他这副害羞模样,总觉得带着别样的诱惑,便黏糊着追了上去,不让他逃,也不让他闭嘴。
很快沈鹤白就被许诺言亲的溃不成军。
沈鹤白固执地不肯服输,用僵硬和生涩的技术回应着对方的亲吻,只觉脑中一片混沌,什么纠结,什么郁闷,全都被抛开到一边去了。
管他什么理智和清醒,都不比得此刻的快乐,他根本挡不住许诺言的热情,很快就跟着沉沦其中。
光亮又狭小的客厅里,少年互相抱住彼此。
间隙换气时,许诺言想低头去看,沈鹤白觉得十分羞耻,硬扶着他的脸让他继续亲吻。
许诺言就忍不住又把舌头探了进去,呼吸纠缠,炽热也纠缠。
他忙的一身是汗,到情浓处,弓着身体开始颤抖。
灼热喷洒一身,他泄力般趴在沈鹤白的身上,眯着眼惬意地发出叹息。
平复了好一会,沈鹤白以为这样就算搪塞过去了,许诺言却凑过去说:“去洗一下吧,等会……一起打游戏啊……”语气坦然又正经的,仿佛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沈鹤白的肌肉又紧绷起来,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看着他说:“你玩游戏上瘾啦?”
“嘿嘿,这才到哪,都说了,今天来真的……”许诺言有些得寸进尺了。
沈鹤白就紧张起来,“你会吗?”
“会啊!”许诺言来了精神,“我在论坛上学的,具体步骤我都down下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人推进浴室。
脏掉的衣服顺手一起脱了下来,边走边扔地上。
沈鹤白捂也捂不住,涨红了脸。
出来之后满身都是红通通,分不清是酒精的原因还是搓洗的太厉害。
躺到床上,许诺言就兴致冲冲地开始翻手机准备玩游戏。
熟悉的音乐响起,界面打开,两人缩在被窝里伸头看手机里面的小人。
许诺言对着技能说明一步步操纵人物探草,视野里都是黑暗,他走过的地方就变成了光亮。
沈鹤白没有陪他一起玩,只看着,不说话。
间或看到对方走位不对,就提醒他:“别……”
许诺言学习能力很快,没多久就上手了。
峡谷驰骋,像一匹恶狼似的。
沈鹤白原本还有些紧张,见他掏出手机现学现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哑着嗓子问他:“你真的会吗?”
“会的会的,我就是温习一下。”许诺言显然乐在其中。
他又按照上面的步骤继续摸索,可仅仅一个前戏就有点卡壳。
无他,实在是下嘴这种事,对他这个伪直男来说,着实有点心理负担。
沈鹤白斜眼看他,劝他说:“别勉强啊。”
他勾头看到了对方的手机,别说许诺言了,就是让他自己,也是很难突破。
许诺言却把心一横,扔掉手机钻进被子里。
沈鹤白的呼吸错乱了几分,被震惊到说不出来话。
因着困意浓厚,后面的事就开始变得朦朦胧胧意识不清了。
隐约好似如水中漂浮,又仿佛在天空翱翔,从没如此惬意舒适过。
待倦意散去,回过神来,一个没忍住,喷了许诺言一脸。
男孩咳着钻出来,嬉皮笑脸地问:“还行吧?”
沈鹤白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看着许诺言的笑脸,这一刻,他突然就顿悟了。
一切顾虑都被推翻,所有的犹豫都被被砍断。
此时沈鹤白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么一句话:
不管了!
陪他疯一次吧!
他咬牙抱住对方,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然而……越到后面,步骤就变得越发艰难。
尝试了一番,见沈鹤白一碰就瑟缩,他便不忍心了,只能伏在对方身上大口喘息。
到后面匆匆了事,即便沈鹤白鼓励,他也不愿意再尝试,咬着沈鹤白的耳朵说:“先记账,下次……一定行……”
沈鹤白闷笑出声,心中一片柔软。
许诺言还以为自己被嘲笑了,郁闷不已,连翌日醒来,还依旧沉浸在失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