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薄斯景知道了这回事,没说话,只对她淡淡笑一下,没有计较。
但是,温母却塞了好些报表给她做,美其名曰让她提前适应将来的日常。
翻了几页报表,温绾最后还是哭着去找薄斯景说以后不敢了。
但她认怂过后又忘了疼,每回都喜欢在死亡的边沿疯狂伸脚试探。
也知晓薄斯景屡次想把她的腿给折断。
每每在洪水准备倾泻之前,温绾立即换上一副嘤嘤怪的模样——谁料薄斯景还真的拿她没辙了。
顶灯的暗黄调光线落入她茶褐色的眼瞳,似是澄澈见底的清潭。
她的眼角微上挑,盛满了软山烟雨,一颦一笑都莫名带着勾人的欲语还休状。
H logo的腰封勾勒出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
他扫了一眼在她裸露的平直肩,脖颈纤细,锁骨清晰可见。
“你穿得这么暴露?”薄斯景眉头微颦,“家人知道?”
温绾耸耸肩:“今天特殊情况,气场得足。”
“等谁?”他的眉头微蹙。
温绾平静:“承辰。”
薄斯景:“......”
果然,听到承辰时他的眉心又折了一道细痕。
觑见他镜片后的蔚蓝眸色依旧无波,但整个人的气场凛冽,倒是和窗外的凛冬相衬。
温绾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瓮声道:“我要退婚了喔。”
言毕,她悄悄地打量着他的神色,结果他眉宇间都是清冷无波的淡然之色。
薄斯景不动声色,看着面前一脸坚定的人儿,淡淡地应声,“知道。”
她嗫嚅了半瞬,手指轻轻撩着袖子的流苏,思忖片刻:“我想要生日礼物。”
薄斯景:“在家里。”
温绾急得又扯住他的袖子:“我想要别的!”
薄斯景垂眸扫见她微动的耳朵,平静开口:“不借钱不借身份证不做担保人。”
温绾气急:“我像这种人吗?”
男人没接她的话,眉梢微动,不动声色地看她。
他在说她就是这种人。
算了。
温绾深吸了一口气,余光落在他身后不远处几位同样西装革履的碧眼棕发男人。
每人手上都提着一个公文包,或是抱着一摞文件。
“既然这样,您有事就先快去忙吧。”
他理了一下手腕的金属袖扣,沉声开口:“爷爷说很久没见过你了。”
闻言,她看了下腕表时间,指针腿刚迈过六,沉吟片刻:“改天回华国一起去看看爷爷?”
薄斯景的眉头才松开了些许,唇角带着些小弧度,应了一声好。
他驻足回头:“等你交代完事情,我接你。”
“好。”温绾顿了一下,轻声唤住了迈腿欲走的男人,“薄斯景。”
薄斯景驻足回头:“怎么了?”
“你能不能......”
须臾,温绾把将欲脱口的话憋了回去,“没事。”
面前的男人深深看她一眼,气压莫名又降低了几分。
温绾有些不解,对上他的眼欲要探究几分时,他却转身阔步离开,“先走了。”
低气压随着深色西服的男人长腿迈开渐渐散去,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转角。
从桌侧的方形银盘上拿起火柴盒,‘刺啦’一声把火柴划亮,轻点在烛头。
烛火赩艳,替她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
双眼阖拢,默念许愿,半晌,吹灭烛火,火光化作一缕白烟消散。
生日快乐,万事遂顺。
愿望是。
想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