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踢一脚的菜筐,跌落在竹阶上,散落了一阶子的芫荽。
帝云歌伸手,刚想推门,便被里面的人一把拉住入了屋。
门应声关上。
帝云歌眉头紧锁,刚想唤剑,便被人拥入怀。
顿时一股好闻的青草味涌入鼻尖。
是沈昭雪。
帝云歌抿了抿唇,将那半垂的手,抬起,搭上那紧抱住他胸膛的手腕。
沈昭雪抱着他,将头埋入他的脖颈,委屈道,“陛下去哪了?”
“朕去买些药。”帝云歌将药抬起给他看,“怎么?不和他人说朕的爱露了?”
沈昭雪摇了摇头,小声道了句,“不说了。”
“陛下买的……”什么药几字还未脱口。
沈昭雪便瞧见了他手心的血窟,“这是?”
帝云歌赶忙伸手捂住,却还是被沈昭雪一把抓住。
手心的掌纹被血窟斩断,露出里面青紫经交错的经脉,凝固的血半黏着血肉。
沈昭雪只看一眼便觉得疼得不行。
“怎么弄的?”沈昭雪捏着他的手腕,看着那血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得对着他的手心狂吹气。
希望能借此缓一些他的疼痛。
吹了半响也没听见帝云歌回话。
沈昭雪又心疼又无奈,只得拉人去火盆旁坐下,握住他的手腕就给他输灵力。
望着沈昭雪认真的模样,帝云歌叹了口气看着他的发丝道,“不疼的。”
“怎会不疼?”沈昭雪的话有些急,不自觉中带了些薄怒。
帝云歌愣了愣,随即放下药包推入床下,然后伸手拿出铜板给他瞧。
“朕不小心磕到了石,手掌这才被磕出了一个洞,连带着铜绳也断了。”帝云歌将铜板放入沈昭雪的手心。
看着那铜板,沈昭雪这才注意到他脖上系的东西不见了。
“晚些,等晚些,臣给陛下重新弄。”沈昭雪将铜板放在一旁。
帝云歌看着那铜板摸了摸鼻尖。
天色渐晚,赶集的人两两三三回了家,有些在集市上没卖出的东西被人挑着,挨家挨户问了起来。
帝云歌手上绑着纱布,靠着在竹窗边上看那些人叫卖小玩意。
看着看着,帝云歌突然想到什么匆匆忙忙下了楼。
沈昭雪听见动静,赶忙从居灶社探头看人,却发现哪有帝云歌的身影。
想了一会,心觉他是下楼买玩意儿便没有放在心上。
待菜做好端上了桌,帝云歌还未回来。
沈昭雪便拿着红线,想了一会,剪下了自己的头发将它同红线一齐编织了起来。
晚些帝云歌入了屋,便瞧见沈昭雪膝上放着编好的红绳。
“怎么这么短?”帝云歌坐了下来,刚想伸手去拿那手绳,却被沈昭雪一把捏住手腕。
帝云歌抬头,眼里满是不解。
“因为这个系手腕。”沈昭雪帮他系好红绳。
“怎么里面有些黑?”帝云伸手,想去拨弄那红绳,却被沈昭雪一把拉住。
“陛下以后可不能摘。”沈昭雪想了想又补了句,“也不能剪,更不能将它砍成两半。”
被戳中心事的帝云歌轻噢了一声,没再去管那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