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谁?”白知许皱了皱眉,“陛下?”
沈昭雪抿了抿唇,不可置否。
“陛下早就弃你于不顾了,虽是将功赎罪的名头,但也不过……”后面的话有些难听,白知许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瞧见沈昭雪还是一副流恋不舍的模样,白知许忍不住道了句,“陛下有要事处理,他不会来的,你趁天色早些趁早出发吧。”
沈昭雪对他点了点头,握着辔头的手一紧,驾马便出发了。
城门上的帝云歌躲在暗角偷偷瞧着那少年骑着一方白马,蹄脚远去,他闻着那方绣帕上的味道,在落日之中皱了眉。
因着未见到帝云歌来送行的缘故,沈昭雪一路上兴趣缺缺,纵使身旁的士兵谈的北云往事多有趣,他也只是闭唇不语。
“昭雪兄。”身后有人喊他。
沈昭雪转过头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一双桃花眼在落日中炯炯有神,白衣纷飞,是个俊美的少儿郎。
“夜兄,你怎么……”沈昭雪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夜恨晚的出现。
他不是回九境了吗?怎么这会又出现了?
夜恨晚却只是牵马笑笑,“他没同你说吗?”
“谁?说什么?”沈昭雪不解。
夜恨晚挑了挑眉,驾着马与他并行着,“你们的陛下啊,那日他找我,要我护你去北云再护你回来。”
这……
一时间沈昭雪心中五味杂陈,只得尴尬的同他点了点头。
帝云歌从不会说他做了什么,一直傲娇得得要死,却也处处为他安排好了一切。
沈昭雪牵着马,一时间失声笑了起来。
早上他还同帝云歌说,要是他此去遭遇不测他应当如何,现在看来他是早有准备,倒显得沈昭雪有些杞人忧天了起来。
远处的孤鸟也有了归家的路途,拍打着翅膀远远的飞去。
陛下,待我回来,嫁与你。
落日下西山,天色欲渐晚。
帝京城门送行人早已散得差不多,唯有一人独自站在夜幕中望着那远处的山久久不离。
帝云歌叹了口气,终是从城门上走了下来回了寝宫。
他坐在案桌前批阅着奏折,却也只是批阅了几章,便有些索然无味的起身躺到了床榻上。
床榻被沈昭雪重新打理过,帝云歌脱下靴子躺上去,拿出袖中的绣帕,捂着口鼻刚深吸了一口气,便突然感受到了脖颈处的不适。
他侧着身去扯那枕头,便瞧见了枕头旁的木盒,那花纹,是沈昭雪之母奕纯公主留与沈昭雪的。
帝云歌皱了皱眉,将木盒打开,里面的东西便应入了眼帘。
“但若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那字迹工整,帝云歌瞧上一眼便知它出自沈昭雪之手。
拿开字条,下面压着一条柳枝。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帝云歌将柳枝捏起,在月光中细瞧着它的脉络。
看着看着帝云歌便垂下了眸子,一脸的失落,“等你回来,朕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