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将茶壶随意放到了一旁地上,又拉着魏酃的袖子将他拽到了前院的一方石桌前:“将军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拿伤药来。”
魏酃未曾拒绝。
他这副模样当真是像极了丧家之犬,眼下无论出了魏府走到哪儿可能都会惹人笑话怜悯。
片刻后,魏管家拿着伤药走过来——
“其实老爷也是心切,他本意并非是要打骂你,”他拿着打湿了的棉布给魏酃擦拭净额头上的血迹,又说道:“其实老爷他很心疼将军您。”
魏酃笑了笑,说道:“您可知方才我二人说了什么。”
魏管家顿了顿,摆了摆头:“不知。”
魏酃:“那您又怎知你劝的说辞合不合适?”
魏管家怔然又缓过神来说道:“父子之间哪里有什么真的怨恨,不过都是嘴硬气傲的人,拉不下来脸罢了。”
魏酃微摆了摆头,说道:“魏叔,倘若我说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你会如何想?”
魏管家陡然又是一愣,也是叫他这番话给吓着了,顿了半晌未曾动作。
魏酃笑道:“当真有这么不受待见么?”
魏管家摇了摇头:“并非不待见,只是未曾想过。”
魏酃默然,不曾接话。
魏管家又接着道:“老奴一直想的只是将军您终有一日会领回来一位举世无双的姑娘,却未曾想过到头来将军您瞧上的是一个男人。”
魏酃道:“我不过只瞧上了他这个人而已,管他是男是女,他都是我要领进门的,也只有他。”
魏管家忽然舒心笑了笑,缓声道:“原来如此,将军既然认清了自个儿的心意,也铁了心地非他不可,那便再没有什么好多说的,就如将军所言,只要是那个人,是男是女又有何关系。”
魏酃苦笑:“您倒是总能想的开。”
魏管家道:“其实老爷也是能想开的,他又何尝不希望将军您能够找一个真正携手并进的良人,只是,他身为您的父亲,难免会替您想的更多。”他替魏酃上好药,又收回了手。
魏酃道:“其实我没有那般多的要求,只是希望他身体常健,事事都偏向我一些罢了。”
魏管家收好伤药,说道:“老爷只是怕您想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怕你撞了南墙难回头,他性子硬,对谁都是如此。”
魏酃:“他对我娘也是如此?”
魏管家摇了摇头:“夫人是唯一一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