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的声音, 叶清说:“好,淋浴间的沐浴露没有了,你有备用的吗?”
“有。”陈织夏努力平复气息,使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听起来正常一些:“在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 你找找。”
“好。”
叶清的脚步离开。
陈织夏放下心, 呼出一口气。
“怎么?你就那么害怕他发现我?”祁降声音低低地问她。
陈织夏本来被他弄得这一出, 脑子就迷迷糊糊的, 现在听见他这样说,有些被气到。
害怕?
她害怕的是他,跟个疯子一样,跟着她进了家门,不由分说的按头亲她。
她推开他:“你回你自己家去。”
祁降跟个石头一样,一动不动任由她推:“你喜欢那个男人?”
“哪个男人?你说洗澡的那个,还是送花的那个?”
话刚说完,她感觉祁降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力道更重了些。
陈织夏声音柔柔弱弱的,听起来毫无攻击力,但说出的话就是能轻轻松松让他发疯。
有些事情他能掌控,但有些事情他害怕自己掌控不了。
比如他掌控不了她会不会对今天那个男人有好感,会不会突然就对叶清产生喜欢。
祁降说:“送花那个男人。”
“你今天怎么老问我这种奇怪的问题,一会问我花丢没丢,一会又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是不是脑子抽风了。”陈织夏注意着门外的动静,听见卫生间又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彻底放宽心,忽然又想到什么,问他:“怎么了?吃醋了?”
他听到她带着玩味的声音:“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你不是只把我当成消遣你时间的人吗。”
祁降没想到自己说过的话有一天能变成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并且这石头还是他亲手递给她的。
祁降开口:“那都是我瞎说的。”
“哦。”陈织夏说:“那现在呢?随随便便亲我,为什么?脑子有病?”
祁降突然说不出话。
在他看到梁天伸手摸她头,而她看起来没一点要拒绝的样子并且冲他笑的时候,他心里燃起了莫名的怒火。
他很想冲上前问她,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要对他笑?为什么接收他送的花?
“你就当我脑子有病吧。”祁降开口。
陈织夏被气笑,他现在这样子,跟在试衣间时候一摸一样,一样的无赖。
但她又觉得难受。
她隐隐能感觉到,祁降应该是喜欢自己的,他看见自己和别的男人有近距离的接触,即使行动上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但嘴比谁都硬,就是不说。
卫生间水声断断续续的响起,叶清还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