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我现在都不知道他的来历,是个有点奇怪的喜欢去海边捡贝壳的男人。”丘一远说,“好像叫潋光。”
“他怎么了?”
“他其实不是塞达镇的居民,是外地来的。”丘一远想起了他不曾向任何人提起的时光,“我后来才知道的,潋光是化物,他知道自己死了,但是他想不起来关于自己更多的事了。”
“失忆了?”
“不知道。”丘一远不太了解化物的各种情况,只能说,“他有些不太自然的地方,我那时候,不了解,所以,做过一点错事。”
后来丘一远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后悔,很长很长,可没人会听他忏悔了。
“同时期,那里还有管理局的人,管理局的人当时正在调查一个情况异常的暴食者,你应该知道,化物只会吞食记忆,很少伤人。”丘一远说,“那阵子,却出现了一个以猎杀为主的化物。”
这类存在比较隐蔽,藏都来不及,很少这么明目张胆的,太引人注目了。
所以丘一远才说情况有点异常。
“我亲眼见到了。”丘一远眯起眼睛,有些茫然,“潋光亲手结束了某个人的生命。”
“原来如此。”梁牧白听着有几分认真,他还没有发表意见,又接着说,“后来呢?”
“潋光还有个恋人。”丘一远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世界可能真这么小,又或者上天开了个玩笑,管理局负责调查这件事情的专职人员,其中一个就是他的恋人—老酒。”
这俩人谁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还以为自己是在和普通人谈恋爱,预感不会太久,毕竟都觉得自己的身份,属实棘手。
这段关系确实也没有太长,想起来就只剩下遗憾了。
“我那时,不应该说的,我只是,只是想告诉老酒,潋光不是个普通人。”丘一远想起那天的事了,他穿着拖鞋走在马路上。
一路的边种着一排树,秋天也是很热的,马路上升腾着一股热气,他拐过两个弯往上爬,犹豫着敲开了老酒家的门。
可是刚好那天老酒不在,他家里有个人,穿着身黑色的制服,徘徊在屋外面。
丘一远见过这个人,是老酒工作上的同伴,他打了声招呼问这个人老酒的去向。
“去办事了,你找他什么事?”
“有点事想告诉他。”这件事,丘一远一开始并不打算告诉其他人。
“可能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现在都几点了,你别在这附近乱晃,我会转告他的,你先回去吧。”对方说。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丘一远有点谨慎地问。
“不知道,可能一两天,也可能一星期。”对方说,“我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