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丘一远说，“越了解你，越觉得自己不了解你。”
“应该的，我很复杂，有时候我自己都不能理解我自己，”梁牧白的回答似乎是在挑衅。
“为什么，不是说收走印记，连带收走我的能力，我可能会死吗？”丘一远问。
“确实收走了不是吗？但是我一次都没说过你会死吧，你自己胡思乱想的。”梁牧白似乎笑了一下。
好了，这一下丘一远更生气了，差点炸毛：“你耍我。”
“好吧，我可以解释。”梁牧白说，“如果收回能力你会死，难道你认为我会杀了你吗？”
这倒也是，梁牧白怎么可能会杀他，丘一远确实没反应过来：“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确实收回了你的能力，不过，并不用担心，因为你已经转化了，你已经是一个能力者了，不再需要我的帮助了。”
丘一远又是一个能力者了？他怎么不知道？
“你就是知道是这样才来耍我的吧？”
“不算吧。”梁牧白依旧在笑，“我在观察你，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就算失忆了你下意识还是会寻找我。”
“你这样有意思吗？”丘一远是真的生气了，他扭头努力瞪着梁牧白，希望对方能感觉到自己的愤怒。
“只是单纯想测试一下罢了。”梁牧白说，“我倒是情愿你能忘记我，能选择更好的生活。”
听起来这就像是梁牧白要做的事，他的规划里本来就没有丘一远，丘一远的出现打乱了他很多计划。
可是这个人真的很健忘，他说过的话他全都忘记了，丘一远还记得：“你说过，只要我选择你，你就不会放弃我，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梁牧白并没有很快回答，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说过的话我自己都不当真，你还当真了，我习惯撒谎了，撒谎才能更好地活下去，你就当我骗了你。”
“不是吧。”丘一远说，“你不是一直都很坚定地选择了我吗？你没有让我一个人战斗，你来接我了，就是我被带走了，你还是来了吧，为什么最后你先松手了？”
并不是愤怒也并不是质问，比起那些，丘一远更多的是伤心，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
有时候，丘一远也挺天真的，以为自己总有和对方心意相通的时候，但是人和人终究是有差异的，不掏心掏肺都不够虔诚。
“为什么呢。”梁牧白的声音很轻，似乎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所以说，选择我啊，为什么不选择我呢，这个世界如果对你不友善，我对你加倍好，选择我啊……”丘一远不自觉声带哽咽，“如果你不再对世界抱有期待，就把我当做你的全世界，这样不行吗？”
梁牧白看着丘一远，嘴唇上下开合，最终只是笑着抬起手擦了擦丘一远的眼角：“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