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丘一远直接打断他:“等会儿,别又是‘你猜’吧,能不能换个回答,我都说我不擅长猜了,学院测试的二选一,我都是只能选错的。”
“那你点背。”少年回过头看着丘一远,目光忽然变成熟稳重了,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少年手一挥,“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嗯。”
“但是我不存在。”少年笑着露出牙,他轻快地说,“你知道人做梦,所见未必都是真实。”
“你不存在?”丘一远心揪痛了一下,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难道他还没见惯生离死别?
“嗯。”少年说话语速逐渐加快,“你梦到那个女孩的时候,不是有只猫吗?但她的猫早就死了,那只猫也不存在不是吗?”
“你这话是说,你和那只猫一样吗?”丘一远嘴唇动了两下,“还有你才多大,怎么说那是个女孩。”
“猫也好,我也好。”少年往前一步,忽然伸手抓着丘一远的衣服,“也许都是留在某个人记忆里一个无法触碰的梦罢了。”
“你是说,我记忆里某个部分藏着你?”丘一远想起自己偶尔的空洞感,“你究竟是谁?”
这一回少年勾着嘴角笑了,他手上抓着丘一远的衣服,转而用力,推了丘一远一把:“再见。”
丘一远看着那道身影变模糊,那个少年彻底从自己眼前消失,他猛然从梦境中惊醒,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起来完全黑了,程洛正抱着猫蹲在床头。
四目相对:“……”
“靠!”丘一远心在狂跳,
“你叫什么,我都没被你吓到。”程洛不满。
“你大半夜在床头玩恐怖游戏吗?我心脏都快吓停了。”丘一远抱怨,“你怎么不开灯?”
“忘了。”程洛站起来,“我点的外卖到了,我进来叫你吃饭,你做噩梦了吗?”
“还好?”丘一远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一个噩梦。
“为什么用疑问句?”
“程洛,你说,有没有可能我记忆是不完整的,被化物吃掉了某个部分?”
“?”程洛疑惑了一会儿,摸着下巴琢磨,“不能吧,毕竟你可是个能力者,单打独斗谁是你对手?而且化物进食不是一般会有空间吗?哪个这么不长眼会选你当进食对象。”
“……”丘一远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么,那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情况?应该问问他叫什么名字的,没问确实是丘一远疏忽了,不对,他问了,但是那个少年没正经回答。
丘一远爬起来,他睡这一觉,出了一身的汗,穿着鞋子就先把房间里的灯打开,接着把窗户推开,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