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触及核心,他们不会轻易就死,所以化物们打起架来是不要命的,受伤是不要命的。
丘一远是肉体凡胎,所以打架还是放不开,这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就是,他确实不擅长打架。
本来已经做好要活动筋骨,甚至受点伤的准备了,可丘一远跑进去,看了一下左右两边,有点懵,因为两边的人他都不认识,但是他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一边是管理局的,一边估计就是这次挟持章学定的了。
在这个空间里,程洛的姿势很搞笑,他的表情定格在古怪和惊悚之间,往前跑,头半侧着看的是身后的方向,手上戴着一只手铐,另一头连着的是唐折枫,他们跑的方向不一样。
唐折枫跑向的是他的右手边,那儿正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神情有点茫然,手里抱着花,应该是要回屋子里插花。
章学定背对着丘一远,他的前方也是这个女子,她看着的是章学定的方向,她还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头发微卷,蓬松地披着,眼神里只有陌生和茫然。
她对这群不速之客一点印象都没有,她保持着最大程度的淡定,在滞地展开,时间和空间停滞的瞬间,一切静止,她仍然美得像是精致的雕塑。
“大场面。”丘一远粗略估算了一下在场的人数,他看见管理局这边的人时,艰难地认出了一张熟脸孔。
那人是彭宴山同期的同事,两个人关系一般,见面点头打招呼然后擦肩而过,一气呵成,就这么一般的关系。
彭宴山说过,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章学定,只是有关,他真正的对象应该就是章学定背后的这群人。
章学定察觉到了丘一远的到来,他转过身时,丘一远感觉自己心脏的血液在倒流,全身都在变冷,因为章学定的面孔扭曲又模糊,只有一个诡异的五官。
这是怎么回事?丘一远错愕地开口:“章学定?”
“那是我的名字?”章学定又念了几次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陌生,又让人很怀念。”
黑暗的房间里,某个人也被回过头的章学定吓到了,他倒吸一口气,盯着屏幕说:“他的脸很怪异。”
这个人耳朵上别着黑色的耳机,没一会儿,耳机里响起声音:“他失去了他本身,所以想不起他原本的样子了。”
“化物本来就是人们某种强烈的情感和物体的结合,当他们忘记他们要成为的模样……”耳机里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悯,听起来很遥远,“他们将失去最后的作为人的东西。”
“明白。”盯着屏幕的人补充说,“我们不出手真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