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一次打电话，失败！
教室里，空调呼啦啦努力工作着，想要驱逐炎热的同时拽回在昏睡边缘游荡的学生们，可惜败于复杂晦涩公式的强大魔力。
顾子安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像个莫得感情的雕塑，当人们怀疑他是不是睡着而凑近看看时，就会诈尸一般动弹两下，写下几个数字，接着又回到静止状态，如此循环。
打电话聊些什么呢？中午吃的什么？过于无聊。你想我没？好像还没熟到这种程度。顾子安心里盘算着，时不时打开手机看看新录入的号码，以及上面新鲜出炉的“男朋友”，一颗心像是泡在糖浆里一样，自己的信息素仿佛都带上了甜味。
“啧，这恋爱的酸臭味。”崔文忍不住吐槽，瞅着顾子安的手机界面嫌弃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一天了连个电话都没打出去吧？你这行动力简直愧对于我们帝国的信息匹配制度，是我们Alpha中的耻辱！”
崔文说得义正言辞，刀刀插在顾子安心坎里，顾子安苦哈哈地反驳：“你不懂，这叫甜蜜的苦恼。”
“呵~Alpha。”崔文扭过头继续与数字做斗争，不理这嘴硬的小傻瓜。
“叮咚~”令人身心愉悦的下课声响起，同学们躁动着，不等老师宣布下课就已经默契地开始收拾书桌，楼道里的喧嚣声勾得人魂直往外飞。终于，老师大发仁慈，布置一箩筐作业后，抬手饶过这些被折磨得心灵受挫的帝国花朵们。
崔文一个冲刺，目标直指食堂二层左手第二个窗口不会手抖的大妈，临走前大发慈悲看了眼还在纠结的小傻瓜，本应写满笔记的本子大篇幅的列满了一条条被否决的谈话内容，可怜的知识点被歪歪扭扭，四肢不全的记录在夹缝里。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崔文决定牺牲小我成就大我，抢手机、拨号、放回去，动作一气呵成。
“如果一定要给我一个名号的话，请叫我爱情传教士。”说完，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看着显示拨出的界面，顾子安仿佛拿着烫手山芋，大脑里一片空白，直到虽然有些失真但是依旧低沉性感的声音响起，眼神勉强聚焦到本子一处。
*
今天的沈墨十分不在状态，平日里一个小时就可以处理完的文件硬生生拖了一倍时间，看着面前的文字逐渐扭曲成“顾子安”三个字，沈墨放下签字笔，揉揉发胀的额角，一睁眼就对上自己鬼使神差带到公司，插在自己精心准备的花瓶里的玫瑰，每朵玫瑰仿佛都是顾子安羞涩发红的脸。
“见鬼了。”沈墨低喃。
忽略掉自己昨晚鬼附体般留下的备注，沈墨违心发问：“难不成信息素吸引作用这么大？可是我们的年龄差了五岁，他和我弟弟一样大!害，管他呢，随缘吧！”
混乱的大脑被铃声惊醒，看着陌生的号码，沈墨心里有了猜测，正了正身体，清清嗓子，面对上亿的合同都不曾紧张的沈大总裁紧张地点击了接听键。
“喂？”
“q的绝对值小于1时，为什么n无限趋近于无穷，n乘q的n次方等于零呢？”
“......”
一时间“这是骗子吧？”、“他在说什么鬼话？”、“我记得这是高数题？”、“该死的为什么我脑子里老是浮现其他知识点。”各种想法如同台风过境在沈墨脑海里掀起滔天巨浪。
迅速并且无声地打开电脑，沈墨稳了稳音线：“你再说一遍题目。”
另一边的顾子安恨不得锤死自己，看看！看看！你都说了什么？！A4大的纸，一大半写着谈话内容，偏偏中邪了似的只能看见上课胡乱记的笔记，高数误我。
又一次重复题目后，谢天谢地，沈墨成功找到了答案，并且能够快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