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玄还想说啥,宋阿元端着水果点心来了,结果李云逊一见他,蹭的弹起身,捂住眼睛。
邵玄茫然,宋阿元也不解,李云逊拿了外套,摆手就走,遮着眼睛,“我这段时间不能看见他这张脸,我有阴影,我害怕,我先撤了。”
他没说蒋清那傻子跟宋阿元着实有点像。邵玄也是一脸疑惑,捏了捏宋阿元的脸,“他啥情况,我媳妇儿怎么了,这不挺美的。”
“......”宋阿元也很无语,“我觉得,他好像,有点怕我。”
“他怕你?”邵玄大笑出声,“阿文啊,你出息了啊!”
朱父离世的事,阿朱不知该怎样告诉朱母,只是没等他想好,就被孙婶叫去了县里的医院。
傻子留下,替他准备着朱父的后事,阿朱立刻赶车去了县城。
得知朱母患病的消息,他只觉眼前一黑。大夫告诉他,朱母没多少日子了,在医院保守治疗,大概能活三个月。
朱母却不想治疗,她想回家,“民民,咱俩的钱,要留着,给你爸,做康复。别在我身上浪费了,民民,我们回家吧。”
阿朱忍无可忍地痛哭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母亲,父亲走了的事,他生怕自己说了,母亲连最后三个月都熬不过去。
第五十五章
朱父去世的事毕竟瞒不了,朱母还是知道了,反应却有些出乎阿朱的意料。
她看起来很平静,只是眼中是没有光泽的。在走廊沉默半晌,她轻声,“回家吧,处理你爸的后事。”
阿朱陪着母亲回了家,到家时,傻子已经替朱父洗了澡,换了套干净的衣服,让他静静地躺在床上。
那晚,朱母在床边,又守了他整整一夜。
第二天,傻子去镇上找人办理丧仪,路上碰到李云逊,这回这小少爷带了好几个人,一顿要把他装麻袋揍一顿的架势,却看见傻子哭了。
李云逊撸了一半的袖子就卡在那儿,傻子凶狠地朝他们哭吼,“不要,拦我!我要,买花圈,买棺材,走开!”
那傻大个转身就跑了,李云逊愣了半天,想到什么,追了上去。
他这才知道,朱父去世了,就在昨晚。
家里已经建起了简陋的灵堂,他们没有钱买很好的棺椁和花圈,只简单布置了下。
也没有任何人来看望,李云逊从未见过这么冷清,这么孤独的丧礼,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朱母就坐在那里,失神地看着朱父的遗像,阿朱跪在那里,磕头,上香,傻子在一旁烧纸,边烧,边不停地哭。
李云逊有些看不过去,沉默一下,让秘书去请好些的丧仪团队,多找点人,好好地办一下。
没想到第二天清晨,找的人刚到,却听见院子里又是一声痛哭。朱母昨晚悄无声息地走了。
她就坐在朱父的遗像前,神情非常安宁,没有一丝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