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没说，”老爷子看着他，“但你这句话就表示，我说得不错，不是吗。”
李松月僵了下，随即愧疚地垂下头。
“去年那时候，你备战考研，”老爷子回忆道，“碰巧，你父亲病倒了，要动大手术，在医院住了近一个月。”
李松月一滞，他苍白着脸抬起头。
“这件事，你不知道，很正常，”老爷子叹道，“絮影没叫我们告诉你，怕影响你学习。”
“那时，你大哥正赶上升迁的好时候，被派往珠海封闭式培训，回不来。你母亲是妇道人家，当时精神就垮了。是絮影一直忙前忙后，照顾你父亲，一整夜一整夜地陪着他，陪着你母亲，安慰她，鼓励她。”
“你们家请了好几个护工，絮影又找了很多关系，给你父亲请最好的大夫。有时做康复训练，你父亲总喊疼，絮影又会跟那护工吵起来，吵到最后，气走了好几个，干脆自己学习按摩。你父亲是腰椎毛病，牵扯到了心肺，人病了，就容易犯懒，不好动，絮影就天天陪着他，督促他训练。所以他比其他人都恢复得好，现在又跟正常人一样了。”
李松月的心脏狠狠抽紧。他想起那时，自己每天关在学校复习，每次给简絮影打电话，他总是很忙，说自己在应酬，在外头喝酒，让自己不要管他。
那时李松月心有怨言，总怕简絮影又出去捏花惹草，可是学业和课业当头，他又出不去，好不容易回趟家，十一点半了，简絮影还没回来。
后来他们吵了一架，简絮影懒得跟他计较，把他赶回了学校。
“他一直希望你好好读书，”老爷子继续，“有些话，他没法和你说。其实当年，你为了他跑去走私，这件事，他心里头，一直对你父母，有很深的愧疚。”
“所以那时你考研，他开始研究起厨艺，他跑我这儿来学习，每天想着给你做什么吃的补充营养。”
“有次，他搬汤锅时，手不小心滑了，热汤溅了他一身，在他脖子处留了个很红的疤。”
“简絮影，你这儿怎么回事，”李松月掰过他的肩膀，强硬扯开他的睡衣领，瞪着那个红色的痕迹，越看越怀疑，三秒后，不可置信，
“你该不会......”
“瞎想什么，”简絮影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啧道，“被狗咬了，不行吗。”
“简絮影！”李松月咬牙怒吼，“你是不是又出去喝酒了，你，你们还干什么了。”
“我他妈干什么了，”简絮影怒道，“你再给老子犯神经就滚出去睡！”
“你一点都不想和我解释吗，”李松月气血上涌，“即使我误会了，你也不想和我解释！”
“我跟你没什么可解释的！爱信不信！”简絮影叫道，“不信就滚出去睡！当老子稀罕！”
李松月的眼眶逐渐通红，心口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