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的脑子里早已一片空白,仅仅维持着僵硬的动作就已经花费了全部的力气。
岳寒的唇停留在他的皮肤寸许之外,没有再移动分毫。
暧昧的沉默持续了很久,随后,还是岳沉舟逐渐回复了心神,他迫切地翻了个身,又低又快地说了一句:“怎么要回来了也不提前……唔。”
“师兄。”随着岳沉舟的声音响起,岳寒仿佛才被按下了开关似的,猛得抱住了身下之人,从岳沉舟的唇角亲了上去,将他的话语尽数堵进了嘴里。
岳沉舟放软身体,偏过头,接受着来自岳寒用力的吮吻,颤动的眼睫向下一盖,滚烫的液体便源源不断地落进鬓发之中,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岳寒的手从衣摆下方伸进去,紧贴着他的皮肉重重向上抚摸,另一只手臂近乎粗暴地箍着身下人柔软的腰肢。
“师兄……”
他的力度太大,几乎让岳沉舟以为这人一回来就要压着他做点什么。
岳沉舟瑟缩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伸出手抵在他的肩膀上,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比起拒绝,这更像是一种让人血脉贲张的邀请。
岳寒的吻停留在岳沉舟光裸的胸口,唇齿啃咬,流连了许久,才抬起眼眸看向岳沉舟的脸。
就在这时,窗外大约有车驶过,一道刺眼的远光便从窗帘的缝隙里探了进来,从两人紧叠着的身躯上扫了过去。
仅仅是这么一瞬间,也足够岳寒看清岳沉舟满是泪水的脸。
岳寒的动作停下了。
不管是过去的时顷,还是后来的岳沉舟,至少在岳寒的记忆里,他都是极少落泪的。即便当年与魔军交战阵前,犹是青葱少年的他手中剑尖淌血,脚踩无数魔族尸骸,在漫天飞溅的碎肉与肆虐的魔气之间依然神情坚定安稳,仿佛天地崩裂在眼前也不值得他分去半个眼神。
那时,他走到寒岳的面前,随意伸手将被魔血浸透的的长发束到脑后,冲着他偏头一笑。
鲜血顺着瓷白的皮肤流淌,从下巴滴落,将雪色长袍一点一点染成明艳的红。
寒岳就这么见到一朵血色的莲花盛放在万里雪原之上。
满目惊艳,一见倾心,便都在那笑颜里了。
“师兄……”岳寒把头深深埋在对方的胸前,心疼得连五脏六腑都在发出尖锐的叫嚣,“别哭,你别哭。”
他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只知道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从下巴一点一点吻上去,把他的泪水一点一点吃进嘴里:“我回来太晚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