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外训了三个月,再次回国,他们毫无悬念地在全锦赛拿下第一,成为唯一一对可以去平昌冬奥的冰舞选手。
外界对这一结果有乐见其成的,但也免不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认为他们能去,是因为叶文枫受伤提前退役,觉得这回冰舞的成绩又不用指望了。
姜映雪和沈冰年并不知道外界怎么评论他们,冬奥在即,他们已经累得顾不上别的。
前一天就很累,但又不能休息,紧接着又是第二天同样多、甚至更多的训练量,好在,他们一直在一起训练。
体能训练时,他们头对头地做俯卧撑,有时候她偷偷抬起头来,对他笑一下,沈冰年就觉得身上的酸痛瞬间不翼而飞;他也会在姜映雪累得满头大汗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喘着气小声鼓励她。
他们训练的强度很大,还有女生撑在男生身上,一起训练的,无论是撑在他背上,还是以头对足的方式,把白白嫩嫩的小脚踩在他胸口,沈冰年都很喜欢,每到这些动作,他就一点也不觉得累。
他觉得这种重量是万有引力之外的存在,这种存在有个名字,它,叫爱。
……
充实的训练生活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2018年,他们终于一起去了平昌冬奥会。
冬奥会是每个冬季项目运动员最向往的比赛,也是所有比赛中最重要的一个,来参加的每一位选手都代表了他在本国的实力,每一位运动员都以参加冬奥会为荣,姜映雪和沈冰年也不例外。
他们一起看了冬奥会的开幕式,这次的开幕式选了许多韩国流行歌曲,有《手拉手》,还有前几年爆红的《江南STYLE》。
沈冰年很少见地听流行音乐听得这么快乐,他在心里默默记着,他们一起走过的地方,从此又多了一个平昌。
他们经历过的世界地图上,又多了一小块亮色。
也许是他们前段时间实在训练得太累,把精神都训练得有些麻木,姜映雪怀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也许真的确有其事,自从她训练量越来越多之后,确实想得越来越少……
于是她到了这里,一点也没感觉到紧张,看开幕式,和吉祥物合影,适应性训练,居然觉得现在的节奏反而比国内更轻松,短舞蹈比赛结束时,除了觉得这里的冰质似乎不太好,她都没什么感觉,跟平时队里小测差不了多少。
分数出来,他们的成绩也不错,至少对于他们目前的水平而言,已经发挥得无可指摘。
毕竟叶文棠叶文枫在的时候,也只是拿到了世锦赛的第十九名,姜映雪和沈冰年虽然是这两年脱颖而出的选手,毕竟国际大赛经验还不多,没有人期待他们能一举超过叶家兄妹。
就连教练组这次也没有对他们提出更高的要求,只是希望他们进入决赛。现在还有选手没有比完,看起来进入决赛的希望很大。
自己比完了,他们入座观众席,看其他选手的节目,这时沈冰年忽然看到一对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外国选手,完成动作后,直接在冰面上相拥而吻。
他眼睛都直了,一路看着那对选手走进K&C区,等分时间里男伴全程都搂着女伴,分数一出来,人家直接来了个法式热吻。
“他……他们为什么可以这样!”沈冰年猝不及防地被喂了狗粮,深深地羡慕了,险些化身柠檬精,“他们跟我们一样大!”
周嘉阳也看到了,清了清嗓子,解答他的问题:“那个,人家国情跟我们不一样,他们这个年龄都到法定结婚年龄了,你懂的。”
沈冰年还能说什么,他只能表示羡慕,然后忍着。
他和姜映雪每天这么多接触,她又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而他正值血气方刚的时候,他们每天都被对方吸引,却因为规定不得不压抑忍耐,这样的克制,也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郁闷地解开了一颗衬衫钮扣,生无可恋地对教练说:“要是能提前法定婚龄就好了,为什么要二十岁才能结婚,十八岁才算成年,十六岁就算成年不好吗?”
这样的话,他只要再等一个月,姜映雪就成年了,可是现在,他还得再等两年零一个月!
他在心里疯狂摔桌,天知道他明白自己心意后的这大半年是怎么过来的,还有两年多,那可怎么熬,每天回去写曲练指挥都快已经让他无法冷静下来,总是写着写着就想起她,最后握着她送的那支钢笔睡着。
周嘉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顿了顿,最后有些落寞地说了句:“我也觉得,要是能提前法定婚龄就好了。”
但这些他们也只能想想,根本不可能改变。
沈冰年跃过教练,目光投向歪着头认真看比赛的小笨蛋,又觉得多等两年也没什么。
因为有些喜欢,似乎并没有非说不可的必要,就这样喜欢着,看着她每一天的模样,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好像不改变也可以。
他想,让他守护这朵冰上的小花多久,他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