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 六子的话,令何禅心虚的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总不能说我有分.身吧。
“怎么?还不准备告诉我吗?”六子徒然靠近何禅,声音中饱含危险。
“没必要。”何禅猛地后退, 语气很是平静,“收拾东西,搬家!”
“不说清楚,你想搬家?”六子将何禅按在墙上,手指抵着他的肩膀, 视线审视中带着威胁。
“就算我说清楚了,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何禅心累,很是无奈的看着他, 继续说:“你是我徒弟,我是你师父,师徒关系是无法改变的。你只要记住这点就行,其他的, 与你无关的事,我不希望你插手。”
“而且我想请你记住,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 身为徒弟你, 没有权利质问我, 甚至替我作决定。”
“你以为,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六子听完他说的话, 一张脸,阴沉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奋起杀人,此时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更是夹杂着冰锥子似的,冷的周边温度, 都下降了几个度。
“难道不是吗?”何禅心口直跳,愣是沉住气,半垂下眼睑,不动声色回话,顺便在心里默默祈祷六子对他没有那种心思。
“你见过哪个徒弟,能对师父做这种事?”
何禅刚想问“哪种事”,唇瓣上突然多了一个温润的触感。
何禅:……
我人傻了。
他瞪着圆眼,眼底满是迷茫。
难道我穿的不是开局必死的炮灰,而是万人迷?
直至发觉六子得寸进尺的往他嘴里塞东西,何禅猛然惊醒,一把将他推开。
用力揉搓了几下嘴唇,何禅顶着满心的尴尬,眼睛都不敢看六子,嗫嚅着不确定道,“你会不会,误会了什么。”
“你只是接触的人太少了,等我们搬家,到人多的地方,我给你介绍几个好女子,你肯定会忘了我。”何禅心慌的开始胡言乱语。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不可能。”六子打断他的话,微低下头,扶正何禅的脸,与他对视,直到两人眼里都开始出现对方的身影,他才继续说:“不可能忘了你。”
“我就是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你。”六子目光眷恋,仿佛透过何禅,在看什么,脸上是病态般的怀念与痴迷。忽而,他手指亲昵的想要替何禅抹平额角那一缕凌乱的发丝,结果却被主人一个偏头,避开了。
“我觉得你有病。”在六子生气前,何禅忿忿道。
“你喜欢的根本不是我,你只是单纯的想占.有我。”何禅挑眉,抬眼轻视的看着被他用这句话镇住的六子,继续说:“你只是不甘,因为我的突然离开,导致你对我产生了一种‘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的执念。”
“这股执念,使你一直记到现在。总地来说,你就是有病。你以为你喜欢我,其实不然,你只是觉得,我念了你这么久,你合该是我的,只能属于我。所有想和我抢人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何禅一边说出自己这段时间对他的心理分析,一边思考该怎么处理之后的事。
“再则,你口中说着喜欢我,实际上,你并不以为然,你只是警觉的发现,有人跟你抢人或我对你的态度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好,所以你不甘、你嫉妒了。”
“因此我说,你对我,只存在占有.欲,你有意见吗?”何禅平静的看着六子,实则心里没底。
他之前就发现,六子对他的“执念”有些莫名其妙。
也许和他的离开是有一定程度的关联,可更多的,在于他这个人本身的问题,以及自己离开后,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使他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何禅以为,自己这一番话说出,哪怕六子不和他翻脸,也会有种被戳破心思的恼羞成怒。
谁知,六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眼睛越来越亮,神色越来越兴奋,这让他,心里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原来是这样吗?我懂了。”六子目光灼灼的看着何禅,眼里的火热完全抑制不住,他这副比先前还激动的模样,令何禅有种想逃的冲动。
“你懂什么?”何禅开口,才发现此时的自己嗓子干涩的吓人,一双腿,更是软的几乎站不稳。
这让他表情有点不太好看。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不该对你如此,可就是控制不住,如今我终于明白了。”六子眼若星光,在不算明亮的过道中,烨烨生辉,又如一汪清泉,平静的散发着属于自己的魅力。
“你说的没错,我有病!”六子近乎狂热的道出这句令何禅下巴都要掉的结论。
“而你,就是我的药。”六子伸手勾起何禅的下巴,痴迷中,带着解脱的了然与坦荡,仿佛在这一瞬,他醒悟了,也确定了自己的心。
而一直横在他与何禅之间的屏障,也在他这句“告白”般的话语中,悄然消失。
完了!
这一刻,望着六子的何禅,心中哀嚎不止。
他这次是真喜欢上我了。
何禅一脸痛苦,心痛的无以复加。
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
为什么?
“那个…”何禅颤颤巍巍,有心想再确认一遍,不让场面变得那么修罗场。
“我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姬无昌就算了,你也这样?
我不信,过去几十年里,就没个让你们心动的人!
“你哪里都好。”似乎确定了自己的心,六子故作出来的隐忍与强制性流露出来的占有.欲,不再像先前那么强烈、外放。
此时的他,是内敛、温柔、克制的,整个人仿佛散发着圣光,不明亮,却很夺目。
何禅:……
这难道就是陷入爱情中男人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