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被单上，已经晕染出惊人的一块。
易贺予只觉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呼吸的每一口气都像是刀子扎进肺里。
下一刻，蓝茉看向程向东，带着绝望的哭腔响起：“我以为，连你也不要我了。”
只一句话，就让易贺予觉得心猛地往下一沉。
他看着两人，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什么时候，他们的羁绊已经这样深了？
蓝茉眼里满是对程向东的依赖和信任，这样的眼神，在此后的每一天，都会出现在易贺予每个跟她有关的梦里。
他站在卧室门口没动，心里的刺痛却明显到了极致。
程向东声音轻缓：“怎么会？我只是有事去了，怎么会不要你，来，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蓝茉没有迟疑的朝他过去，将手放在他掌心，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易贺予心里的不满已然达到极致，他眼神阴鸷的看着两人，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就在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看到了蓝茉的眼睛。
绝望到了极致，彷徨无措到了极点，衬着她唇上的血渍，让他什么说不出来了。
看着程向东牵着她往外走，易贺予清了清嗓子，他说：“如果有什么帮得上的地方，尽管找我。”
这是二十多年来，他对程向东说过的最温和的话。
程向东脚步一顿，朝他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房间里再度恢复寂静，这跟蓝茉在时的寂静还不一样，易贺予就这么靠在门边，盯着床单的血渍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