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砚昭走到大堂外,隔着玻璃门,看见她望着自己,目光清冷又孤寂,唯独没有诧异,就知道她一点都不意外自己的到来。
他收起伞,推门入内,伞上的雨水落在地上,能听见声音。
“这么早?”曾砚昭问。
郭青娜的嘴角古怪地抽动了一下,说:“想出门经行,发现下了雨。”
闻言,曾砚昭睁大眼睛。
“你信?”她再次诡异地笑了。
曾砚昭在心里吁了一口气,没有走近,皱着眉头问:“到底是不是方训文的孩子?”
他的话音刚落,郭青娜的眼中就掠过一秒钟的不耐烦。她叹气,仿佛是对他的不堪忍受,答说:“那不是什么小孩,只是一个胚胎。”
她的说法和之前别无二致,曾砚昭的额角发痛,忍着脾气问:“是不是他干的?”
“是我们一起干的。”她回答说。
“什么?”曾砚昭懵了一下。
郭青娜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是审视,说:“我和他。那是两个人的问题,不是吗?”
终于听到她承认,曾砚昭抽了一口凉气,胸腔里忍着的那口气还是不吐不快,恨道:“那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受伤害?”
听罢,郭青娜的面色短暂地红了数秒。她很快恢复镇定,说:“如果你指的是我去医院,我觉得那只是生了一场小病而已。我没有觉得自己受伤害。”
曾砚昭的眼前陡然暗了一下,话哽在喉咙里,几乎发不出来。
“青青……”他艰难地叫她。
听见这个称谓,郭青娜的眸光晃了晃。她挑眉,目光顿时变得锋利了许多,说:“曾师兄,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我没忘。”曾砚昭斩钉截铁地回答,“是你忘记了。”
郭青娜摇了摇头,否定他的话,说:“那只是一个胚胎,不是人。现在这样处理,算不上夺走了它本该拥有的人生,不是吗?”
感觉到她说得故意,曾砚昭轻微地打了一个抖。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承认自己是犯了糊涂,以后会吸取教训。曾师兄,你别再管我了。”她叹了一口气,“静慧师父说的对,那时候你很小,修行不足。上次在鲤城见到那个人,我看得出来,他没有再认我的意思。所以,不管当年他是不是有再回去找过我,都不重要了。”
她说着说着,垂下眼帘。
曾砚昭听得身上阵阵发凉,说:“对不起,我可以不管你。但是这件事,我一定要让方训文付出代价。”
郭青娜惊愕地抬起眼眸。
“事情确实需要有个结束的时候,可得是那个时候。”曾砚昭注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