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从白轻叹,“好吧。”
蓁蓁听到这一声失落的叹息,忍不住偷偷瞥去了一眼。
司从白面上的情绪并不多明显,但深色的眸底似乎覆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既然不愿意跟我说……我当然不会强迫你。”
他还笑了一下,低声道,“不过,如果你有什么苦恼和纠结,其实都可以跟我说的。不用都自己一个人憋着……”微顿,又补上一句,“如果你愿意的话。”
蓁蓁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她咬了咬下唇。
怎么办,现在她又觉得司从白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大宝宝了。
她这样会不会伤他的心啊?
她这样……好像不太好?
司从白见蓁蓁没什么反应,便转身作势要走,“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诶,”蓁蓁眼睁睁地看着司从白一副要离开这个伤心地的样子,不等思索,眼疾手快地就伸手抓住了司从白的手腕,在后者回头看过来时,又猛地松开。
僵了两秒,然后底气不足地小声说,“那、那我又没说要你走。”
司从白看着蓁蓁。
蓁蓁:“……我也没有不开心。”
“我只是,也没有很高兴。”蓁蓁没有对司从白说谎。
司从白还是看着蓁蓁。没说话。
蓁蓁:“……”
想了想,蓁蓁就用一种委婉的说法道,“房间里的那颗白球,不会动了。”
蓁蓁其实已经记不得太多了。
但她知道,白球以前似乎是会动的,还会发出声音。
她不明白为什么白球不会动了,也不明白,只是一颗球,自己怎么会这么难受。
难受到今天姜父姜母来找她,蓁蓁扬起笑脸都勉强的地步。
她待在房间里调整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假装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出来抱着姜母撒娇,好不容易才让姜父姜母放下心。
可事实上,虽然很莫名其妙,但蓁蓁就是觉得委屈和难受,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燥意和失落。
——好好的一颗球,怎么就、怎么就不会动了呢。
蓁蓁把自己还蹲在地上哭了一场这个丢脸的事实偷偷埋藏在心底,没说。
“白球?”司从白回忆了一下。
是那颗……一直呆在那个房间里的白球。
思索到一半,司从白敏锐地意识到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变得不对了。
他的记忆,逻辑链像是在中间断了一截。乍看之下似乎很顺畅,实际衔接得十分勉强。
他不动声色地垂眸,掩去眼底神色,而后道,“不会动了就不会动了吧。”
在蓁蓁不满的视线瞪来之前,司从白又继续道,“它是你的朋友吧。”
蓁蓁愣了下,然后说,“是的。”
“那你的朋友,也不想因为它的离开让你难过的。”
蓁蓁颤了颤眼睑。
“你还有家人,还有其他的朋友……你可以伤心,但不要伤心太久,也不要因为伤心把我们隔绝在你的世界之外。我们会担心你的。”
司从白的唇角这回是真切的笑意,抬手帮蓁蓁顺了顺额角的碎发,道,“再说了,说不定以后它还会回来呢。”
蓁蓁眨眨眼,仰头瞅着司从白。
司从白低眸跟她对视。
蓁蓁伸手抱住了司从白的腰。
她慢吞吞地把脑袋埋进了司从白的怀里,闷闷说,“你说得对。”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蓁蓁哪里看不出之前司从白的情绪,只是她自己也郁闷着呢,假装若无其事已经是她做出最大的努力。
司从白郁结了一整天的心绪总算是缓和了。
他心下叹息,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祖宗,不激一下都不好哄。
刚这么想着,又忽然听蓁蓁那软糯的语调小声嘟囔,“怎么办,好像更喜欢你了。”
司从白:“……”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低应,“嗯。”
“我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