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劲求婚成功后,?就想要开始火速准备结婚事宜。
结果云秋柏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云秋柏的理由是:云冬菱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现在应该以休养为主,结婚什么的不用太急。
他想阎劲以散心静养的理由把妹妹带离他身边就算了,?还想就这样在外面结婚?那他这个大舅哥的面子往哪搁?他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哪能随随便便在外面结婚!
“哪里是随便在外面结婚?”阎劲简直无语,?“我们回南区结婚,?我把隔壁的房子买下来了,?结婚后小菱随时可以回家住,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着了!
阎劲拍拍屁股走人,被一堆事缠身的云秋柏现在哪也去不了,?自然别提回南区旧宅住,再说既然他们不回去住,那房子就是空的,有必要再买一间?直接在那里住不行?
阎劲头疼地按着太阳穴,“行,但你以后不回去?你现在也和蒋师妹结婚了,?哪天回南区,当然回家住,?我和小菱不是很尴尬?反正房子多置几套不浪费,到时想在哪住在哪住。”
云秋柏还是说不行。
原本他以为阎劲要带云冬菱去散心,?还在为阎劲这么有心而感动,看在这份心意上,?他当然全盘接受阎劲卸任他先顶一阵子的建议。
现在散心变成了结婚?当然不行!这完全是两码事。
别说结婚成家的意义不同,?万一阎劲就此赖在南区那边不回来了乍办?
到时两人山高皇帝远,要是妹妹受了气他都没法帮忙。
最最重要的是,结婚这种事得是心甘情愿,云冬菱现在记忆还没完全恢复,?万一真正的她不愿意呢?
听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的云秋柏,气呼呼地杵在客厅不肯走,客厅门口还堆放着两人行李,如果不是云秋柏堵人,他们现在应该在出发去坐飞机的路上。
云冬菱扯了扯阎劲的手,将快要忍不住怒气的阎劲拉到一边,眨眨眼给他暗示,自己走到云秋柏旁边。
“哥,如果你觉得在外面结婚不好,那我们在这里结婚行吗?”
“你才21岁!”云秋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这么小读多点书不好,结什么婚?”
“结婚也能念书,嘻嘻,哥哥你就答应嘛。”
“你给我闭嘴,”云秋柏表情一言难尽,他瞧瞧云冬菱又瞧瞧面无表情的阎劲,把妹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急结婚,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云冬菱跺了下脚,结结巴巴起来,“什、什么呀,阎劲哥才不是、不是那种人呢!”
云秋柏嗤了声,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
但是见云冬菱一直替他说话,他也很无奈,“你想清楚,哥哥担心你没清楚而已。”
“我想清楚啦。”云冬菱笑眯眯的。
就是想跟他在一起。
反正两人现在就是同居状态,这一年来阎劲对云冬菱如何他也是看在眼里,云秋柏不情不愿地承认,除了阎劲,确实找不到第二个对云冬菱这么好的人。
云秋柏定定地看着妹妹,把头一撇,视线落在阎劲身上。
这天后来,云秋柏把阎劲单独拉到一个角落,表情严肃地谈了很久,末了告诉她,可以结婚,先在基地这边结婚,再回南区。
云冬菱无所谓,她现有记忆并不是很完整,对在哪里结婚都没什么问题。
随着结婚的正式日子越来越近,她才慢慢有了紧张的感觉,终于到了结婚这天,她后知后觉地想,这样就结婚了?是不是太快了?
但没有后退迟疑的路,一拥而上的工作人员帮云冬菱穿上了婚纱,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等待阎劲来迎娶。
这场婚礼举办地点就在基地。
原本是森然严肃的军事重地,因为这场婚礼的到来,多了几分活泼与喜庆。
沉闷的肃穆颜色里混入轻松明快的色调,让人看着,不由就会心一笑。
由十八辆重型军车开路,阎劲带着一班兄弟来到他们临时居住的“家”,伴娘大多是这些日子一直照顾云冬菱的医务人员,她们都不敢跟阎劲他们叫劲,只有一个郁书艺不怵这班人,但一人独木难撑,被伴郎方的田兴农拦下后,一行人顺利进入小楼。
然后遇到第一个困难——云秋柏。
云秋柏上身白衬衫,下身黑西裤,堵在前往二楼的楼梯口,一边解开腕间扣子,一边下颌微抬,朝阎劲勾勾唇,“打赢我,让你过去。”
“哇哇哇——”众人唯恐天下不乱地鼓起掌来!
阎劲穿着一身崭新黑西装,头发梳得光亮有型,嘴角衔着弧度,今天的他看起来特别精神。
“大哥,”阎劲微笑地称呼,“大好日子,今天就别动手吧。”
云秋柏不吃他这套,拳头握得咔咔响,“少来,想娶我妹妹,拿出点真本事。”说完直接一个侧踢。
旁人哇一声分开,汪乐想上前劝两句,被眼疾手快的蓝嘉树一面土墙拦住,“兄弟,这一场免不了的,大伙儿都别插手,谁插手别怪我啊。”
蓝嘉树和周英武都站在云秋柏一边,今天充当云冬菱娘家人,这时站在二楼楼梯上笑嘻嘻地放话。
虽然笑嘻嘻地没个正型,但态度毫不退让,摆明今天要给云秋柏撑场子。
阎劲笑着,也不生气,他把手上鲜花递给赶回来的田兴农,“帮我拿着。”
说着回头朝他使了个眼色,田兴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的人虚晃一道,闪过一片红光,阎劲不知道怎么出手,整个人像阵风一样绕过云秋柏,直扑楼梯。
“啊,别让他跑了!”
眼尖的蓝嘉树大声喊,楼梯台阶上忽然长出土墙,几级一副,由下自上密密地布满整条楼道。
他还推着周英武用精神力拦截,周英武无奈道:“把土墙收起来,老大过去了。”
“……啊?”
蓝嘉树定眼一看,被土墙拦住的人是云秋柏,此刻正站在楼梯口沉着脸瞪他,而他想拦截的人,不知怎么的早飞到二楼栏杆处,伸出手接住田兴农抛上来的花束,笑道:“承认。”
……牛还是阎劲牛。
如今论起对异能的开发运用,阎劲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这个在曾经被称为末世时代已经是数一数二的男人,在病毒结束秩序重建、被人们称为曙光时代的现在,阎劲依然是当仁不让的顶级高手。
论身手他不输给任何一人,他就是拥有顶级作战能力的一流单兵。
论异能更是遥遥领先。
这样一个人,当他拿出真本事,几乎没人能跟他过招。
曾经的云秋柏和他不相伯仲,但重伤痊愈的他失去异能,成了一个普通人,虽然五感强过普通人,身手在这一年的慢慢调养中恢复,但跟拥有异能的阎劲比,还是落了下风。
云秋柏拍了下土墙,气笑了,“有本事别用异能,跟我一对一,我不信撂不倒你。”
“大哥,你娶蒋师妹时我可是帮你不少,看在你娶到心上人的份上,放我一马吧。”
阎劲一向严肃沉默,这会儿少有地听他说这些俏皮话,大家都笑个不行,汪乐都捂着肚子帮劝:“哎呀瞧把我们老**得,云队行行好,让他抱得美人归吧。”
说着扑上来抱住云秋柏,“老大你快点走!”
受他启发,田兴农还有不少亲兵全都扑抱上来,“头儿快走!”
阎劲倚着栏杠笑,朝云秋柏抬了抬下颌,“今天歇战,改天我再陪你打个够,谢了啊兄弟们!谢了啊大哥!”
“你们——”云秋柏被团团抱住,又气又笑,场面热闹极了。
底下气氛极好,在吵吵闹闹声中,阎劲走到云冬菱房间门口,他抬手准备敲门,不想门直接开了。
阎劲一眼就看见坐在床上巧笑颜兮的美人。
云冬菱穿着纯白婚纱,脸上画着精致妆容,美目顾盼,樱唇衔笑,脸颊两个圆圆酒涡,简直甜到他心里。
阎劲一见云冬菱就呆了,整个人杵在门口不会动了。
原本伴娘们还在说一些揶揄话,见新郎反应这么大,都捂着嘴笑起来。
“你不进来吗?”云冬菱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嗔了他一眼。
阎劲动了,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瞬移到床边,弯腰、搂抱、亲吻,动作一气呵成。
“你好美。”
“哎呀,现在不能亲啦,妆要花了……”
伴娘们吱吱喳喳的声音,阎劲自动屏蔽,他只知道这是她的新娘,这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宝贝。
……
婚礼热热闹闹地进行,对云冬菱来说,算是一个很新鲜的体验。
因为记忆并不完整,她对婚礼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印象,说起来对结婚的概念认知,几乎都来源于几个月前云秋柏的那场婚礼。
那时候她刚醒来不久,也许是对云冬菱曾经说过或许不能参加婚礼的话的介怀,在确定她的身体能参加活动后,云秋柏很快举行了婚礼。
当时她是伴娘,或者是出于对身体不太好的她的照顾,她记得过程只是陪陪新娘,吃吃饭,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要做,怎么到了自己,事情就那么多??
礼服换了四套,宴席从中午摆到晚上,云冬菱原本自觉身体好得差不多,一天站下来,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太弱了。
虽然没有对外宣布什么,但是如今局势,顺理成彰接应阎松明所有势力的阎劲,被默认为当今联盟掌权人,虽然他提出暂时卸任,职务由原本负责内阁事项的云秋柏兼任,但他依然是军中要员最想结交和认识的对象。
阎劲预想了这些情况,当初提出想在南区举行简单的婚礼,只有好友来参加,就是为了避免这些客套,但云秋柏不这么想,他只有一个妹妹,自然想给她最好的,当然认为得举行一个盛大婚礼。
既然要做,当然要做到最好。
阎劲不喜欢应酬,不代表不会应酬,事实上在之前的对外职责中,他处理的多是对外事务。
阎劲眼光狠、敢做果决,在他大刀阔斧的治理下,军部风气风貌焕然一新。
不管是军部还是民间,他的呼声一直很高,也有许多死忠下属。
在这种大喜日子,想来跟他道一声喜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他从头应付到晚,白酒一杯接一杯,喝到最后来敬酒和替他挡酒的兄弟伴郎团都倒下了,他还站得稳稳的。
而云冬菱大部分时间不过是站着,到晚上便觉得精神不济。
准备走出宴厅换场地时,穿着高跟鞋的云冬菱一个闪神,整个人就要摔倒。
阎劲眼明手快抱住人,见她蹙着眉头没精打采的模样,干脆把人打横抱起,对还围在身边说话的宾客道:“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喝多了先退场,各位继续。”
说着,把人抱走了,走路稳稳当当,哪有他自己说的一点喝多了的模样?
众人摇摇头,心想阎劲哪里是喝多了,心急抱美人归才是,心照不宣一笑,不再纠缠。
云冬菱被阎劲抱着离开机要大楼,坐进军车里。
灯火通明的夜色里,看着被毁坏又重建的森严建筑物一栋栋飞快掠过,像盘据守护人类的威严巨兽,心头百感交集。
这一场废墟之后的婚礼,象征着重建与幸福。
她闭了闭眼睛,额头刚往玻璃窗侧去,一只温热大掌随即覆上来,温柔地护住。
男人靠过来,压低的嗓音掩不住担忧,“很不舒服?”
云冬菱睁眼坐直,握住他的手,笑道:“没有。”但她的脸色并不像是没有,阎劲没说什么,把她往身边揽了揽,“睡一会儿,很快到了。”
婚礼就在基地办,两人的临时住所也在基地,并不远,云冬菱想这点距离,哪里就用得着睡一会儿,但事实上,靠在阎劲肩头的她,没两秒就睡着了。
直到充当婚车的军车在小楼前住下,她依然没醒。
阎劲没有叫醒她,径直下车打开车门,轻轻将她抱出车。
跟着他们身后的云秋柏也下车了,见这情景挥一挥手,让那些还想过来闹新人的士兵安静,自己上前帮他们开门。
小楼被布置得喜庆洋溢,云秋柏站在房间门口,看着阎劲动作轻柔地把云冬菱放在床上,默默退了出去。
他走到楼梯口,拿出一包烟敲出一支,放进嘴里刚要点烟,想起这间房子现在是云冬菱在住的,又把打火机熄灭。
“对她好一点。”
云秋柏没回头,却准确知道阎劲在后面。
“当然。”
“她喜欢吃辣但不能吃辣,还喜欢吃零食那些垃圾食品,她管不住自己的嘴,你得管她,有时候她会有一点任性,你能包容就包容,不能包容你跟我说,我来说她,你别……”
云秋柏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