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无昭看着面露得意之色的温浅浅,唇角淡淡抿起。
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鬼主意。
很快,镜面晃动一下,有两个清晰的身影出现在了镜子里,穿着灰布素衣的是掌门谢旧,另一个浅紫轻纱,竟然是千雁初。
温浅浅吃了一惊,盯着镜子目不转睛。戚无昭刚才已经听到两人的对话,面无表情的盯着画面。
“雷竟然没给你劈死?”千雁初讽刺道。
谢旧一副好脾气,笑了笑,“谁知因祸得福还给病治好了,嘿嘿。”
千雁初面上很恼火,“没死也别想赖账,把它交出来!”
谢旧抬头看着千雁初,眼里有点不解,“你为什么非要那东西,我说过了,它很危险,不能乱动。”
它,什么东西?温浅浅心中一惊,难道是她一直好奇的天心灯?
她抬头看了戚无昭一眼,只见对方微眯起眼睛,盯住镜中的两人,心中不知思量着什么。
下一秒,千雁初就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
千雁初不屑哼道,“危险?危险你还不是看的跟心头肉一样。怎么,你以为拿着天心灯就可以天下无敌了?”
温浅浅紧张的看向戚无昭,怪不得他冲着这边来,他竟然知道千雁初要找谢旧说天心灯的事。
屋内。
“雁初!”谢旧声音大了一点,正色道,“不要胡闹,守住它是祖宗交待下来的任务,我什么都没想,只想完成祖宗的遗训。”
“谁允许你乱叫!”千雁初尖叫一声,“你的强盗祖宗有什么资格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别人的东西,温浅浅又是一惊,天心灯不是一直被镇在鎏明阁吗,怎么成了别人的东西?
她脑中满是疑问,没注意到面前戚无昭的表情,像是得到一个难解问题的答案,他慢慢扯平了唇线。
“千掌门,你何出此言!”饶是谢旧脾气好,也被千雁初激出一丝火气。
“我何出此言你心里明白,”千雁初眯起眼睛,“怎么,你家祖宗没告诉你他是怎么从别人手里偷走天心灯的?”
偷?温浅浅惊骇,还有这一出?
“不知所云!”谢旧生气了,声调提高了几分,“千掌门,我今日好意邀请你参加法器展,旨在缓和两宗的关系,毕竟星程和芷音从小青梅竹马.”
“住口!”一提自己的大徒弟,千雁初更生气了,“你做梦,芷音绝不会跟你们鎏明阁扯上一点关系!”
温浅浅摸摸自己口袋里的三足鼎,心里替谢星程的爱情点上一根蜡。有自己助攻又怎么样,那也架不住有千雁初这样吃人的师父啊。
谢星程,以后有苦头吃哦。
“你.”,谢旧欲言又止,忽然发现情况比自己想的棘手,千雁初比起自己闭关之前好像更加偏激了。
“到底是怎么了?”谢旧满脸不解。
“废话少说,”千雁初瞪着美目,“我劝你趁早交出天心灯,免得让我戳破陈年旧事,让鎏明阁身败名裂。”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天心灯一直是我鎏明阁看守,几百年来从没动过地方,它的来历想必千掌门也听说过,我不明白你今日跑过来说这一席话是什么意思。”谢旧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诚恳。
“什么意思,”千雁初冷哼一声,“那我就说清楚给你听,巫行眠临死之际用魂魄将妖兽封印在了天心灯里,那灯本来是交给我青烟谷保管的,谁知当时你鎏明阁的掌门在青烟谷做客,几日之后离去,我青烟谷的天心灯就不见了,没过多久,你鎏明阁就昭告天下,将天心灯奉为镇阁之宝,你说,你们居心何在!我说你鎏明阁是强盗之举有什么不对!”
还有这一回事?温浅浅惊讶的瞪圆眼睛,不自觉望向戚无昭。
对方捏着手指,长眸轻眯,懒懒的靠在琉璃瓦上,长腿交叠在一起。
温浅浅:.你这是偷听人该有的姿势吗?
这么劲爆的新闻你竟然不震惊?
“这.”,谢旧皱起眉头,“千掌门不要信口雌黄,天心灯本来就由我鎏明阁保管,什么时候从青烟谷偷来的?”
“我信口雌黄?”千雁初面露怒色,忽然从袖子中抖出一样东西,“这是我师父留下的亲笔书信,上面说的清清楚楚,明明是你师祖偷走我门宝物,你们师门上下沆瀣一气,还要倒打一耙,谢阁主,你好卑鄙!”
温浅浅瞪着眼睛看那书信,可是太远了,只看得见密密麻麻的小字,至于内容实在看不清。
“你不要胡言。”谢旧瞪着面前的信物。
“我有没有胡言可以让大家评评理,谢阁主,我劝你交出天心灯,否则我将这封书信交于天下修士面前,好让大家看清楚你们鎏明阁的祖辈的无耻脸面。”千雁初丝毫不退让。
“千雁初!”谢旧真的生气了,厉声道,“前辈的恩怨我不想跟你争论,就说天心灯,你执意要它有什么意义,它并不是一件厉害法器,相反危害性极大,而且轻易移动位置恐会引起不祥之变。”
“你怎么知道,”千雁初冷笑一声,“这么说你打开过?”
“我没有!”谢旧矢口否认。
戚无昭忽然闭上眼睛,仰头躺在屋顶,手指盖住半边脸,无声的笑了起来。
温浅浅瞪圆了眼睛,怎么回事,大反派终于得知宝物的下落了,开心的忍不住笑了?
这是准备.黄雀在后?
却看见对方忽然移开一根手指。隔着细细的眼缝,冲自己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