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本以为鎏明阁的那声雷劈是因为谢旧进阶了, 谁知道竟然是真的是被雷劈了,一时纷纷揶揄起来。
谢星程气的要死,在留声石上舌战群修, 鎏明阁的门人也纷纷匿名给他助威。
两边嘴仗打的不亦乐乎, 好在有林景尧出来帮腔, 言明大能进阶实属逆天而行, 其中的凶险非常人所能体会,一番话有理有据言辞恳切, 方才止了那群龌龊人的看笑话之心。
谢星程自是感激,再加上谢旧是因为千峦宫的丹丸才愈合了旧疾, 他马上给对方传音千恩万谢。
林景尧不动声色, 心底暗自吃惊, 戚无昭竟然治好了谢旧的病?
在此之前他也只是以为谢旧像他爹一样闭关进阶,原来竟是在疗伤, 是什么伤, 有谁能伤的了谢旧?
一番思量之后不难猜到,可能是天心灯出了问题,他知道的有限, 但也听说过这个东西很邪门, 但又一转念,为什么单单是鎏明阁出了问题呢?
还有, 最重要的是,戚无昭为什么要救谢旧,难道趁他病要他命不是最合适的选择吗?
林景尧内心飞速电转,嘴上仍旧滴水不漏,“星程,谢谢你招待戚兄和温姑娘, 有时间我去鎏明山看你们。”
“哎呀,朋友之间谢什么呀,”谢星程大笑着,忽然想起了戚无昭的真实身份,笑嘻嘻的问,“景尧,你知道戚兄的真实身份吗?”
林景尧大惊,失口道,“什么?”
“哈哈哈,原来你也不知道,”谢星程高兴极了,看来自己跟蔺兄和浅浅的关系好像比景尧和他们的关系更亲近,马上笑着打哈哈,“没什么,让他回头自己跟你说吧,哈哈哈。”
林景尧没有再追问,直觉告诉他并不是他想的那样,遂轻轻松了一口气,随口问道,“谢伯伯没什么大碍,应该马上就可以重新执掌鎏明阁了吧?”
比起谢在渊他更愿意对上谢旧,因为谢旧这个人说起来敦厚可亲,其实就是个喜欢搅稀泥的糊涂蛋,妇人之仁,怪不得会被天心灯折磨至此。
“这个应该不太可能,”谢星程皱眉想了想,“伯父料理的挺好的,我爹是乐得清闲,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接手。”
“那伯父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林景尧皮笑肉不笑。
“他能休息就好了,少添点乱.”,谢星程哼了一声,忽然转了个话瓣,“对了,景尧,你跟青烟谷的联姻怎么样了?”
他还记得之前千峦宫特意派了一批人前赴后继驻扎在青烟谷附近,为着就是能让千雁初点头答应将大徒弟宋芷音嫁给自己家的少宫主。
“怎么?”林景尧敏感的听出了弦外之音,为什么谢星程要关心这个问题。
“没什么,”谢星程笑笑,“我就是担心你,前一阵千雁初不是也把我们鎏仙殿劈了吗,我看她实在太可怕了,替你担心。”
天地良心,谢星程可是没半点假话。
林景尧却不这么想,他自己心思重,也把别人想的都有很多弯弯绕绕,“星程见过芷音吗?”
谢星程顿了一下,他算见过还是没见过呢,父亲和伯父都说他见过,他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想了想还是以自己的印象为重,说道,“没见过。”
林景尧淡淡开口,“其实我也就看过芷音一面,是在几年前的医修大典上,我闲来无事溜过去看热闹,看见一个紫衣服的少女跟在师父身后,一直安安静静,看药植和灵丹都很专注,并不理会外界的繁扰,我当时也没在意,直到一个医修因为试药中毒倒地,全场人还没反应过来,她第一时间已经冲了过去,掐住那人的人中,点上了对方的命穴.”
“那人口吐白沫,形状可怖,她却一点都不在意,还凑近仔细闻了闻,拿自己的袖子帮他擦拭,扎针时也毫不手软,整个人异常的冷静专注,像是一个.无情的治病工具。后来那人救活了,拉着她的手一个劲感谢,她还是绷着脸,高冷的一摇头,抽手就走。”
“我以为这人就这性格,谁知下一刻竟看见,转过身的她立马红了耳朵,不好意思的交握着手指,随后轻轻挥了挥拳头,侧脸看起来有隐忍着的雀跃,但很快就又恢复成平淡,只能从眼睛里看出隐隐的光。”
“我当时就被吸引住了,此后这个紫色的握着小拳头的身影就永远留在了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林景尧静静的讲完,等待谢星程的回应。
谢星程呆了一瞬,没想到林景尧竟主动跟自己分享了他私密的少年情愫,一时有点尴尬又有点感动,“啊,这,这真是.”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有点隐隐的被触动了,能感觉到宋芷音确实是个可爱特别的姑娘,只是千雁初.
“所以我的坚持是有道理的吧,”林景尧说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不要替我担心,只需要默默祝福我就好。”
“你会祝福我的吧?”林景尧轻轻问道。
“当然,那是当然,”谢星程立马说道。
“嗯,那就好。”林景尧淡淡笑道。
“星程的祝福我定铭记于心。”
林景尧按灭谢星程的传音之后迅速接通了戚无昭,对方去鎏明阁已经有一阵了,两人虽说好的暂时按兵不动,但也没让他做好事呀。
戚无昭接讯很慢,远远的好像还能听见屋外女声在小心翼翼的打商量,“我能休息一下吗,就一下。”
不知道戚无昭说了什么,屋外马上噤声了。
“戚兄,”林景尧有点着急,“治好谢旧是有什么用意吗?”
高情商人的讲话策略就是可以把质问说成请教对方的高意。
“治好他不就可以逼问出天心灯的下落了?”戚无昭说的云淡风轻又格外顺理成章。
林景尧的主要目的是颠覆鎏明阁,他当然不想戚无昭在成事之前得到天心灯,马上说道,“谢旧不会告诉你的,他就是个又臭又硬的老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