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是不愿,萧晟安又说艾子风曾邀约过他要一起喝酒,却一直不得消息,这今日得了空,想去主动看看。
就算是没有这个由头,他也不能推脱了萧晟安,毕竟这萧晟安毕竟是太子,他怎么能胆敢拂了人家的面子?
他转念一想,跟着就跟着呗,左右不过随行一趟而已,这才有了他和太子一并来宸王府的事情。
“那还不赶紧请进来?”萧意则又恢复了傻兮兮的模样,“是太子哥哥和媳妇儿的父亲,媳妇儿的父亲也是意则的父亲。”
萧意则赶紧把手里的油纸包放在了桌子上,擦干净手拍了拍衣服,俨然一副贤胥拜见岳父的紧张模样。
艾子风倒是有些发愁,他这顶替了原主,这原主的父亲来了,会不会认出他这个冒牌货?
这要是万一认出来了他不是艾子风,那这丞相会不会揭发他?
艾子风又想了想,觉得这丞相应该不会揭发他,先不说能不能认出他来,就他是穿越重生这事儿连他都觉得有些玄乎,这说出去谁信呀?
要不就说……他嫁过来的时候撞到墙了,脑子不太清楚了?
艾子风点点头,觉得这个由头可以。
两个人各怀心事的时间,艾泊庭和萧晟安已经被侍卫带领着走了进来。
艾泊庭一看到床上躺着的艾子风,眼睛里闪过一抹困惑,他这儿子干嘛被包的像个粽子似的躺在软榻上?
目光挪了挪,看到一旁一副矗立不安的萧意则,难不成……他儿子在陪萧意则玩过家家???
“微臣拜见宸王殿下。”虽说这萧意则痴傻,可这礼数艾泊庭是断断不可忘的。
“王爷,您和风儿这是……”艾泊庭指着某风,声音里带着试探性的疑惑,“在玩过家家?”
萧晟安听了艾泊庭的话,嘴角不由的一僵,过家家?亏的这艾丞相能说得出来!
不过,这艾子风被包的如此严实,脸色也苍白如斯,明显就是受了伤的模样。
难不成,那晚他派去的黑衣人意外的伤了艾子风?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些黑衣人便都是萧意则尽数杀灭的?
萧晟安心间沉闷,压下种种疑虑,面上扬起一抹爽朗的笑容来,“四弟,子风兄这是……”
萧意则有些不安的目光看了一眼艾泊庭,结结巴巴的道:“媳妇儿……他受伤了。”
“什么!”艾泊庭顿时嚎出了声,刚一出声,艾泊庭就意识到了他失了规矩,赶忙敛了声音,“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子风兄可否有什么大问题?四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好的受了伤?”萧晟安也好心关切的问了一句。
“媳妇儿已经无大碍了,前几日意则带媳妇儿出府玩,没想到有好多黑衣人突然出现,要杀意则,媳妇儿为了保护意则,让那些人给伤到了。”萧意则诺诺的站在一旁,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不安的搅弄着手指。
“那……那些黑衣人可抓住了?”萧晟安又追问道。
萧意则低着头,听了这话,眸底隐晦的藏了一抹讥笑,说道:“不……不清楚,意则只知道有人拦住了那些人,意则就带着媳妇儿赶紧逃了。”
“不清楚?”萧晟安皱起眉,怎么会不清楚?“那另外一批人你可看清楚脸了吗?可否认识?”
萧意则摇头,表示不认识。
萧晟安听了这话,自然是没有全相信,可再问萧意则什么,得到的都是不知道,索性他也不问了。
倒是艾泊庭,听着听着就又嚎了出来,几个箭步就趴在了艾子风身上,哭道:“风儿啊……我苦命的风儿啊!”
艾子风脸一黑:“……”他是死了吗?这架势完全就是来给他哭丧的啊!
“爹……我已经没事了,您别哭了。”艾子风忍着想骂人的冲动劝道。
“我苦命的风儿啊,都是爹不好,等爹好好让人查查,若是让爹查出来了,爹非得把那个找死的兔崽子的全身的毛给他薅秃了!”艾泊庭垂首顿足,更是咬着牙恨恨的说狠话。
被说成是找死的兔崽子的某人脸色微微一僵,袖袍下隐着的手也紧紧的攥着,心底算是把艾泊庭记恨上了。
艾子风虽然感动艾泊庭说的话,可他现在被这老家伙压的生疼,还一个劲儿的乱动,压的他都要喘不过气了啊!
萧意则看到艾子风泛了白的脸,嚷嚷着就冲了过去,“你压着我媳妇儿了!”推开艾泊庭,萧意则赶紧抱起艾子风,连连让艾子风吸了好几口气才缓了过来。
艾子风瞟了一眼艾泊庭,目光里透着隐隐约约的控诉。
艾泊庭才意识到他自己失了轻重,歉意的对艾子风笑了笑,“爹这是太生气了,这就忘了轻重。”
艾子风缓过了劲儿,这才问道:“爹你今日怎么来了?”
“爹这不是担心你吗?”艾泊庭说着说着,目光偷偷瞄了一眼萧意则。
艾子风瞧了,当即就知道了艾泊庭的小心思,怕是七日回门,见了他迟迟不回,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儿,这才急吼吼的跑来宸王府一探究竟来了。
明知嫁进宸王府的人无不殒命,可却还是将儿子灌了药扔进了这宸王府,虽说无情,却也无奈。
谁让这是皇帝的天下呢,皇帝说的话,谁敢不听?好在,这艾泊庭眼下的关切,倒是真心实意流露的。
这父子俩的小心思,自然没能逃过萧意则的眼睛,可他却不在乎,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喂给艾子风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