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亚森静默了会儿，伸手给贺之言倒茶，“希望这次没给贺先生添麻烦。”
他先前提醒他别招惹万董，说他身后人脉关系太复杂，不是他能轻易惹得起的。他费了点儿周折，才想到既不会给他招惹麻烦，又可以达到目的办法。
贺之言手里的筷子在某道菜上顿了几秒，笑了笑，“可你这样，我会很没有安全感的。”
有种很多人和事失控的无力感。
廖亚森莞尔轻笑，被他幽默感给逗乐了，“你这么说，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做得很好的错觉。”
心里虽知道他是哄着他玩，但那种飘飘然的愉快还是挺让人享受的。
贺之言抿了抿唇，凝视着他，“你不相信我？”
廖亚森眼皮一跳，“怎么会？这世界上我就算怀疑自己，都不会怀疑你啊！”
不知为什么，他这话说出来，贺之言的表情明显僵了僵，他迅速垂下眼，勾了勾唇角良久没吱声。
气氛有点儿难以形容的诡异。
可廖亚森怎么也琢磨不明白，到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还是贺之言心思太过沉重，不好哄。
两人吃差不多了，起身离开。
院子里经过刚才那一出，并没有影响到其他包厢里的客人，他们一路出来，偶尔经过包厢还能听见里面人谈笑风生。
罗毅将车子停在路边。
贺之言的车子也在旁边，他却没有进自己车子，而是和廖亚森一起坐了他车子往西山别墅而去。
“你要去见爸爸？”
廖亚森问出来后就想到今晚的安排了，笑道：“也对，北川出了这种事，你总要去和爸爸说一声。”
齐洪安一个部长，要撤掉他这事儿可大可小，尤其还牵扯到了万董。
贺之言解了西装的扣子，松了松领带，“别太小看池才荣了。你以为这些事他会不知情吗？”
廖亚森心跳漏掉一拍，脸上的笑容都有点儿挂不住了，僵着脖子看他。
车外灯光划过。
贺之言的脸整个都被掩在昏暗里，晦暗不明，更显阴沉瘆人，没由来就让他觉得心惊肉跳。
他隐约觉得他是在提醒他，但方才他不是什么也没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