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个澡就走。”
贺之言将他从门框上推了出去，也不多解释其他。
比如他喝多怎么跑来池宅了，还溜上他的床，又比如，他这大半夜的溜进来，是谁给他开的门。
管家是不是知道他来了之类。
但他这么多的问题，都随着水声哗哗，还有房间里的刺鼻的味道打断。
廖亚森转身，往窗前过去，打开窗户透气。
夏夜风轻柔拂起窗帘，他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也没有开灯，就站在窗前静静地等着里面的贺之言出来。
水声停止，隔了一会儿，门在他身后打开。
贺之言腰间系着条浴巾，在门口处凝着他背影看了几秒。
想到今天那个头条，他的唇角微不可觉的扬了起来，迈步往他身后走了过去。
廖亚森的目光落在楼下，门前并没有车子，贺之言像是凭空出现在他房间里般。
他的手臂从他后面环上来，下巴搁在他肩头，呼吸喷拂过他鬓角，声音是出奇的温柔缱绻：“在想什么？”
廖亚森微微回了回头，顺着外面的灯光看清他的脸，那一双眼眸格外深邃，但眼角微挑着，有着几分不易被人觉察的得意之色，“酒醒了吗？”
他缓缓地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脸，顺着往额头停下来，温度还是比平常烫人。
贺之言并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的眼，似乎想从他的眼底看出什么想要的答案来。
但盯了好久，昏昧的光线下，除了一抹担忧和无语外，再无其他。
他有些快意的想：他是真的不在意顾渊了对吧？
顾渊真的是个可悲的男人。
“贺之言？”
他太久不说话，那目光仿佛要吃人一样，让廖亚森有些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心莫名有些发慌，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鼻梁，“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吗？”
居然能让他整天没去公司，在公馆那边喝成这样。
贺之言伸手捉住了他手腕，紧了几分，他求证般的问他，“顾渊要订婚了，你知道了吗？”
廖亚森微垂了眼睑，轻笑了两下，“北城恐怕无人不知的事，我又不是在外太空，会对这种消息一无所知。”
贺之言大概是不满意他的敷衍，手指捏住了他下颚，将他脸抬了抬，逼迫着他的视线对上他的。
他的眼眸里含着若有若无的阴暗，“他要跟别人结婚，你就没打个电话恭喜他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