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件事，顾渊任是零碎想起什么，也不敢去和自己的母亲对质，并向他坦白让他放过廖亚森。
因为结果，只会事与愿违。
就像，六年前那样……
他有种直觉，还有什么最重要的事没想起来，但努力去想的时候，顾渊太阳穴蓦地一抽。
脑子里像扎进了无数根的针一样，到处乱窜，刺得他疼痛难抑，一下子伏在桌上，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低声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再想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做，顾氏，他要替爸爸妈妈守护，顶着池鱼名字而归的亚森啊，他更要拼尽生命也要守护好他！
他绝不允许，六年前的不幸再重来一次！
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但顾渊隐约听见声音，又被头疼折磨得连一丝力气都没有，是外面的人觉得他有异，推开门进来。
江乔看到他痛苦地伏在桌上时，脸色倏地一变，满脸焦急心疼的冲到他身边，扶住他，问：“顾渊，你怎么样？你的药呢？”
她伸手去拉开某个抽屉，在里面却看到几个小本子，对于向来爱干净的顾渊来说，那几个本子沾了水泥点子，还有什么油渍，不可能出现在他身边的东西，却被他收藏着。
江乔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又换了一个抽屉，翻出一瓶止痛药，倒出来塞进他手里。
却被顾渊紧紧握住，他艰难地睁开一双有些发红的眼，摇头：“我、一、会、儿、就好。”
几乎每一个人都是他用尽全力在说一样。
江乔看着这样的顾渊，心莫名就是一抽，隐约间明白了什么，浑身僵住，站在桌旁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知道了！
那一刻，她的心里无限循环着这一句话。
顾渊努力放空大脑，竭力不让自己沉浸在过往里。
终于在半小时后缓解下来，但他整张脸苍白到几近透明。
被阳光一照，真的像随时都会消失的玻璃人般。
江乔声音涩然的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渊的瞳孔微微缩了缩，有些不明的看着他，“江乔，我是又吓到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