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在乎真相到底如何?那些真正的无辜受害者及其家属又是怎样的结果呢?
廖亚森把人打发走,正要转身上车,听见身后隐约响起的轻笑声来,他推车门的手微顿,回头往笑声来源处看过去。
贺之言逆着灯光走近他,一张脸上表情什么样,他根本看不到,却仿佛感觉到他心情并不差的样子。
廖亚森的心莫名咯噔一跳,在这样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贺之言的心情每次大好的时候,他总会不由自主的去想,这背后又发生了怎样难以想象的事。
“发什么呆呢?看你打发这些记者倒有一套,这家公司以后就是拿到什么一手信息,估计也要掂量一下,是不是能得罪起池池少爷了。”
贺之言抬起手来,手指指腹轻轻拭过他唇角,一双眼眸比夜色更深邃,“牙尖嘴利,真是半点儿亏都不吃呢!”
廖亚森抬手拍掉他手,冲他轻轻一笑道:“吃什么也不能吃亏。”
他往车里进去,坐下的时候,贺之言也随着进来,就坐在他身边,手臂往他身后搭过来,头一歪,就靠在了他肩头。
“你不是和傅沛去看工头了吗?昨晚被打伤的那几个,情况都怎么样了?”
贺之言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哑着声音说:“让我休息一会儿。”
廖亚森的笑容在昏暗里凝了凝,他伸手去给他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
在他似睡非睡间,装作随意的问他:“媒体不是和管家和阮凉那边安顿好了吗?怎么还会有这几家跑过来?来了纯属添乱,到处追着工人和那几个没受伤的工头跑。还往我这边追过来,你呢?没遇到吗?”
贺之言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伸手将他手指往头顶某个穴位碰了碰,“这里。”
廖亚森手指力道适中,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又问:“是管家和阮凉没盯住人吗?”
贺之言一声轻笑从唇间溢出来,抬起手掐了掐他下颚,漫不经心地说:“管家和阮凉能挡得住北城的人,但别处的可拦不住。你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北川和顾家倒霉,好趁机取而代之吗?怎么可能拦住所有人呢?”
廖亚森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丝的寒意来,“你是说,是北城有人想对北川和顾家下手,就找了这些人吗?会是谁呢?”他的手指动作不停,掌心不由渗出一层薄汗来。
贺之言沉吟良久,语气间透着一丝的困惑,“我也没看出来是谁。但总归是有一些人吧。”
廖亚森极轻极轻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继续给他换着穴位摁,直到听到他仿佛睡熟了,才停下了动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