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还痛着，却死死咬着唇没有呼出声。
贺之言似乎也觉察到，他异样的沉默是因为什么。
他的手顺着他腰往手臂停下，动作十分轻柔的抚过，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那么大的火。”
但是他推开他，拼命冲进混乱的工人中去，只为给顾渊解围的举动，真的像往他心口捅了无数刀。
每一刀都鲜血淋漓，让他痛不欲生。
廖亚森从他手里接过那半块面包来，掰了一点点放进嘴里。
嚼巴嚼巴咽下去，吃了几口下肚后，浑身也仿佛恢复了力气和热量。
“我不是因为顾渊才那样，贺之言，也许在你的眼里，很多人的生命不算什么。”
“他们有父母有妻子有儿女，本来是拼命想要养家糊口，给家人带来好一点儿的生活。”
“但却因为事故把命丢在这儿。我，”廖亚森的嗓子眼里似有腥甜涌了涌。
他用力咽了咽，继续说：“不想让更多无辜的人悲痛欲绝。”
也许，他能做的事并没有多少，能帮到这些人的事也微不足道。
但就像顾渊承诺的那样，他们可以竭尽所能查出这件事背后。
到底是自然灾害意外，还是真的有人偷工减料造成了不必要的事故。
也算给所有工人以后施工一个保障。
贺之言眸色中暗意汹涌翻腾，对他说的似乎没有一丝触动。
又似乎是真的被仇恨控制，已经不能体会到其他。
罗毅奔回来，把手里的一个杯子递进来，还小声的问：“池少爷，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去把傅沛带过来给你再检查一下。”
廖亚森喝了几口热水，从车窗探出头，有些奇怪的问：“你一直没睡吗？”
罗毅笑着挠了挠短发，“我不放心池少爷，想等你醒来没事再说。”
廖亚森对他说：“你别守在外面了，雨后潮气太重。对人的身体不好，你去和傅沛他们一起烤烤火吧。”
那边的火堆还烧着，虽火焰小了很多，但总归比车外强一些。
罗毅见他真的没事了，点头，转身又往那边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