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里顾渊声音清晰,一字一句的给所有人承诺,将涣散愤怒的人安抚下来。
“我是顾渊,我对这里所有的人保证,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也给失去生命的工人及其家人一个交待!我保证!请大家冷静下来!”
这番话来回重复了无数遍。
人群渐渐平静下来,有哭声响起时,更多的人压抑着悲声哀恸。
廖亚森用尽了力气推开了贺之言手臂,从他的手臂间挣脱出去,往某个方向奔跑过去。
就在他终于看到了形容狼狈的顾渊时,正有工人满脸狰狞的朝他质问道起来。
“你说你叫顾渊,你会给大家一个交待,但是这个工地是北川集团,这里是池家的!你的保证,又能有什么用?!你代表得了自己,代表得了北川和池家吗?”
眼看着才平息下来的事态,就要又因为这个工人的质问被打破。
“顾渊一个人的保证你们不信,那加上我的呢?他不能代表池家做承诺,我呢?”
廖亚森的声音几乎劈了,嗓子眼里似有火在灼烧着。
他吞了吞口水,推开了挡在前面的几个人,往顾渊的身边站了过去。
刚刚那个工人看到廖亚森出现时,明显脸上闪过震惊和讶然,一时居然接不上话来。
他接不上,旁边还有别人接着问:“你又是谁?你凭什么代表池家?代表北川。”
廖亚森从顾渊的手里抢过那个喇叭,吐字清晰的对众人说:“我叫池鱼。北川集团池总是我爸爸,我是池家唯一继承人。你觉得,我能代表池家吗?”
四周一片吸气声响起来。
工地那几个负责人被揍得亲爹妈都快认不出来了。
此时还是挤进人群,口齿不清的给近前的人不停的解释着,也给他们确定了廖亚森和顾渊的身份。
夜空如深蓝色的幕布,暴雨后星光灿烂,但这样的夜里,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洗礼后,却没有人有心情去欣赏。
那辆黑色的商务车下,顾渊伸手敲了敲车窗,低声道:“小鱼,我能进来一下吗?”
车窗降下来。
廖亚森的脸隐在昏暗中,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拒绝道:“顾渊,太晚了。今天一直在奔波忙碌,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儿。”
顾渊外套被弄得不成形状,脸上也蹭上了东西,头发也被弄乱。
明明一身狼狈,但那双浅棕眼眸仍是明亮如昔,仿佛这世间的任何污浊都无法浸染上般。
他透过车窗看向他,对他温润如玉地笑了笑,说:“我来和你道谢,多谢你刚刚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