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亚森蜷缩在沙发里,只觉得这个深秋好像只对别人温暖,对他仍是寒意浸骨。
越是相处久了,贺之言城府深沉的可怕,就越是让他心无着落,许多时候明明想相信他,却又无法完全信任。
每一次,所有人所有事的发展,都会按着他预定好的轨迹进行。
那么他对他的感情呢?这又是不是另一场漫长的精心设计?
对面的房间。
罗毅拉了阮凉进了他房间,给他指着偌大的房间炫耀。
“看,是不是比你现在住的地方大很多倍?这么多年,这还是我第一次住这么大的房间呢。你觉得怎么样?”
阮凉气愤地瞪着他,“姓罗的,你故意在池少爷面前显摆!”
罗毅抬起手掏了掏耳朵,笑着对她说出最残忍的话,“阮凉,你对贺先生那点儿心思。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以前如何谁也无法指责你什么,但现在和以前还一样吗?”
“贺先生爱小少爷,你只是个一厢情愿的第三者,小少爷愿意信任重用你,已经是你走了狗.屎运。你还一脚踏两条船,拎不清自己身份,蠢得都不像你了。”
阮凉气得脸都白了,愤怒之下甚至都忘记自己是打不过他的,抬手就往他脸上甩去巴掌。
罗毅目光冷毒的盯着她,轻易挡下,捏住她手腕给她一下子折了,骨头传来响声。
阮凉疼得晃了下,却强忍着没动,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贺先生为什么将我们送给他?阮凉,我拜托你动动你的脑子想想,是因为拿我们当叶雅安那样的弃子?还是说明他格外信任我们?”
阮凉在剧烈的疼痛中,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起来,垂了垂眼,不再说话。
罗毅看她自己想通了这件事,转身去翻了急救箱出来
给她简单又粗暴的弄了个木板,却说:“如果你失去小少爷的信任,那在贺先生面前才是真正的弃子了。”
相反,如果在廖亚森这里获得了信任,不管他们有些什么小失误。
贺先生都会看在廖亚森的面子上,留他们一条命在。
“我……”
阮凉欲言又止,却还是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她起身,冷冷地说:“这次的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罗毅笑眯眯地道:“不客气,咱们之间谁和谁啊!”
阮凉打开门,站到了廖亚森的门外,抬手轻轻敲了一下,郑重其事的道歉:“小少爷,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廖亚森的声音在里面传来,淡淡的说:“我也不希望有下次。你回去吧,明天来接我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