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辞应道。
云汲挑了挑眉，也不知这回要费去花神多少灵力。
夙悬掌勺，白萝在一旁开心打下手，青皌倚在门边笑望他们，转头瞧外头上君与叶辞，神君与宁秋，正一边说笑一边收拾桌案，映着天边斜阳阳，往后皆是这般美好的日子，他觉得现今称得上一句“苦尽甘来”。
更重要的是，此刻萦绕在他鼻尖的熟悉饭香告诉他，君上的手艺又回来了。
众人开心，既是庆祝夙悬彻底复活，又是难得吃到他亲手做的饭菜，直饮酒至深夜，方才散去。
夙悬与青皌回房，白萝端上茶来，青皌也喝了些酒，眼神有些迷离，脸颊亦透出些许红晕，“君上怎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君上喝多少酒才会醉？”
“本君也不知。”夙悬斜倚在榻上，瞧着他这可爱的小模样轻笑，伸手拉他入怀，道：“能醉本君的不是酒。”说着在他唇上轻吻一下。
“君上……”青皌脸上又红了一层，听到耳边的轻笑声，他忽而问道：“君上……可是喜欢从前的我？”
怕对方不明白，他又解释道：“君上可是喜欢……从前我是小狐狸的时候……对君上毫无顾忌索爱的样子？”
夙悬圈住他道：“不论阿皌是何种样子，我都喜欢。
不过……”
他抬手勾起青皌的下巴，眼中神色暗了暗，道：“在你家乡，男子若与男子成婚，便称其为‘君上’？嗯？”
“啊……这……”青皌瞬间羞赧地清醒了些，当日他还觉得自己这话圆的极好呢……
“本君怎的未听说，东白山有这风俗？嗯？”夙悬凑近他道。
“我……我……夫、夫君……”青皌低着眼，只觉得脸上热的能烫熟鸡蛋。
许是怕他的脸烧起来，那微凉的唇压下来，带给他些许凉意。
一吻毕，夙悬轻吻他的眉心，道：“阿皌，我生于混沌，从不敬天地，今日，我拜谢天地，生一个你。”
“君上……”青皌眼眶有些酸，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刚要吻上去，却忽而想起件事，立时起身拉起夙悬：“君上，先去个地方。”
夙悬愣了一愣，眼前已是天坤境，青皌拉着他来到一处，立着两个衣冠冢，一个墓碑上写着他的名字，另一个，赫然写着风白。
“娘亲，我带君上来见你了，他很疼我，比娘亲还要疼我，我过的很好，真的很好，娘亲放心吧。”青皌望着墓碑道。
那些倚碑喝酒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娘亲，我等到他回来了……
“你……都知道了？”
“嗯。”青皌点头，“那一魂一魄中融了许多君上的记忆，魂魄融合之后，我便都知道了。”
他轻轻摩挲手腕上的血玉镯，“包括这只镯子与君上送我去七云之事，我那时……不该那般责怪君上……”
夙悬轻叹一声，揽他入怀，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问道：“疼不疼？”
他受过什么伤，挨过什么冤枉，他皆不在意，他只在乎青皌委不委屈，疼不疼。
青皌微微一愣，道：“不疼……”而后他鼻尖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抱住那玄袍哭道：“疼！君上，好疼……”
“无事了，往后有我，不会再如此了。”夙悬抱紧他道。
“君上不能再丢下我了！”他许久许久，未有这般任性地要求，未有这般任性地不管不顾，亦未有这般朝那玄袍大喊大叫了。
“好。”夙悬语调温柔，声音却坚定得让人踏实。
“君上要跟我成亲！”
“好。”
“君上要一直宠我！”
“好。”
“君上要长长久久地活着，比天地还长寿！”
“好。”
“君上要一直做饭食给我吃！”
“好。”
“君上不能强迫我吃菜叶！”
“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