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昊犹豫片刻,御剑跟在展毅身后,其他二人亦跟上。
“仙君、王爷、侧王妃,在下先行离去。”展毅行礼道。
“望你派秉公办理,对得起仙门之首的名头,与天界之信任。”子仪道。
“仙君放心。”
展毅带人离去后,白萝自门后出来,子仪落在他们面前,道:“圣君、青皌,瞧我方才演的如何?”
“很有仙君的样子。”青皌笑道。
“只可惜比之圣君的威严还差的远。”他想起从前在双城湖所见,圣君那股子运筹帷幄淡然沉稳的样子,可着实是让人羡慕。
“你便是你,不必像旁人。”青皌笑道。
“此话透彻。”子仪道,“不愧是魔尊。”
“这可不是我说的。”他抬头笑望那玄袍,君上从前总是与他说,他不必学任何人,不必像任何人。
子仪笑道:“清兰还在家中等我,无事我便先告辞了。”
苏玄与青皌谢过他,待他离去,二人亦回房中,于白萝而言,现今值得高兴的便是他只需收拾一个房间了。
苏玄于屏风内沐浴,白萝忍不住传音问道:“小公子,以三界六族之规,莫说人族修仙之人不可参与皇族之事,如今小公子为魔尊,更不可涉足皇族之事了。
小公子已帮君上太多,一来于君上稳固魂魄无益,二来小公子亦会招来天罚。
若当真小公子助君上起事成功,人族之君易主,小公子恐难逃其他五族审判。”
青皌轻叹一声,传音道:“我知,便是我辞去魔君之位,亦逃不过天地一罚。
我既知他过的不易,又如何能做到心安理得的视而不见。
从前君上为我做了那么多,可曾计较过代价?
我想为他做些事……
如今他已是第十世,魂魄较先前稳固许多,云汲神君既未阻我,便是不至妨碍魂魄稳固。
若他此生寿命能长些,亦于他有益。”
他顿了顿笑道:“况且咱们这一路走来,七云山下倒还好些,其他地方的百姓,过的实是困苦,沿路喊冤的、流离失所的不计其数,更莫说还有卖儿卖女,草席裹尸的。
那些个当官的,各个脑满肠肥,百姓却皆是骨瘦如柴,无以果腹,何其可叹。
当年我与君上在人界游历,何曾见过这般凄惨之景,如今君上若能为君,便可救人族百姓于水火,当为人族之福。
天地便是罚,当也不会将我的命罚了去吧。”
“小公子可真想得开。”白萝轻叹。
青皌笑道:“待你有了那个不但可以为其死,更愿为其生的人,便能明白了。
你会为了他豁出命,亦会为了他,好好活着。”
“这多矛盾啊……”白萝挠了挠头,既要舍命又要保命,实在累人,他还是与他的萝梨果树长长久久便好了。
“阿皌。”屏风内传来一声唤。
青皌起身过去,“君上何事?……”
不想刚绕过屏风,便被一把拉入了水中,哗啦一声,水l溢l了满地,白萝听这声响便觉得不简单,于是悄悄遁了。
“君上这是作甚?”青皌猝不及防被他拉入浴盆,纵然这浴盆够大,装两个大男人也是有些挤了。
他浑身衣衫尽透,湿l漉l漉l地贴在身上,发丝已被水沾湿,脸颊上溅上的水珠滚落,正掉在苏玄手背。
苏玄轻轻挑眉,握着他的手腕,揽过他的腰身,让他夸坐在自己腿上,勾了勾唇角,道:“阿皌不知?”
苏玄轻笑,握着青皌的手腕,那只血玉镯正贴着他的手,镯子上一股奇异的寒意,让他目光不由落在其上。
那镯子红的如同鲜血,里面似有银白色的光华流动。
此镯阿皌一直戴在手上,便是连床l笫l之间都未摘下过,他本能觉得这镯子不一般。
他微微蹙眉,道:“此镯何来?”
青皌微微一愣,君上连这个都忘了,他轻轻抚摸着镯子,君上快些想起来吧,他还有好多好多事要与君上说。
他想问君上当日为何不告诉他实情,想问君上为何狠下心丢下他,亦想告诉君上他不该那般误会他……
“旁人所赠。”
不过偶尔玩一玩李宁秋那样的小把戏,好像也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