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舟岛不服,说文共影偏心。
文共影懒得理他,往方客北来的方向扫了一眼,见没有人来,“袁晚行没跟你一起?”
“我们聚会他不过来。“方客北说,“不过等结束了他会来接我。”
听方客北这么说,文共影点点头,没再多问。倒是贺舟岛不撒泼了,盯着方客北看了半天问,“听说这次南方之旅,你们吵架了?”
“听谁说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贺舟岛道,“你别问是谁说的,你就说是不是?”
方客北翻了个白眼,“没吵架。”
贺舟岛啊了声,听着有些失落,文共影抬手敲了他一下,跟方客北解释道,“舟舟从别处听了传闻,就想着跟你打听,于是攒了这个局。”
别人叫他舟舟,贺舟岛最多威胁他们别叫,可文共影这么叫他,贺舟岛就觉得怪怪的,说不上话,低着头开始喝闷酒。
方客北不知道贺舟岛的心思,听了文共影的解释,他作势要揍人,“好啊,原来不是想我,只是想听笑话啊!”
方客北只是做做样子,没真要凑人,吓唬完人便恢复了正常,喝了口酒说,“我失忆过,这次终于想起来了。”
这下文共影跟贺舟岛都惊呆了:“啊?”
“以前我不是跟你们说袁晚行给我一种熟悉感么?就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他才能那么了解我。”方客北看着亭外的雪,缓缓道,“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算是明白了。”
“小时候袁晚行照顾过我,童养媳也是那会定下的。”
方客北幼时身体不好,还总是生病,一病就是大半个月,方夫人找了很多大夫给他看病,却都不见成效。后面方夫人去寺庙上香,回来遇到了个道士,说他可以帮忙,方夫人是不信这些的,但事关方客北,她还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方夫人本以为这次跟从前一样,道士又会给他们开很多药方,要他们煎药喂给方客北。可道士却没像方夫人想的那样,他不仅没有开药方,甚至都没说要吃药,只让她替方客北寻一门亲事。
仅限男子。
方夫人听完后觉得不可思议,当道士在骗人,就让管家将人请走了,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后来方客北又生病了,这次病了一个多月都没好,看着瘦了一圈的儿子,方夫人心软了,想起道士说过的话,真去找人了。
找来找去,方夫人挑中了袁晚行。一是他模样干净,性情不错,二是他只有一个亲人,生活还十分困难,好操控。
方夫人替袁父付了诊金,把袁晚行接到了方府,让他去照顾方客北。起初方夫人没抱希望的,以为不会有成效,不料袁晚行到府上没多久,方客北的病就好了,身体也慢慢变好,她就将袁晚行留了下来。
这些都是方母这两天跟方客北说的,方客北听完后只觉得离谱,而袁晚行当时就坐在他旁边,见方客北这样,还伸手拍了拍他手背。
贺舟岛听了也觉得像话本,文共影反应倒是小很多,他就说方姨那么溺爱方客北,怎么可能让他和素不相识的人成亲?原来是早就认识。
“袁晚行年长我们几岁,我跟文儿十岁认识的你,那你俩多大就认识了啊?”贺舟岛好奇道。
“三四岁。”
贺舟岛嘴巴张成圆形,迟疑着开口,“我想到了一句诗。”
文共影斜了贺舟岛一眼,像是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方客北没反应过来,“什么诗?”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贺舟岛艳羡道,“你们这是青梅竹马啊。”
贺舟岛说的是《长干行》里的诗句,当时在书院里学到这句诗时,贺舟岛还炫耀过他跟文共影就是这样的关系,说他们很小就认识了。
那时方客北没有接话,贺舟岛就说他在嫉妒,气得方客北卷起书揍人。而现在方客北也是这样,可惜没有书,他就想站起来打人。
贺舟岛大叫着躲到文共影身后,说方客北恼羞成怒了,“我说错了,你们不是青梅竹马,你是袁晚行的童养媳!”
“我杀了你!”方客北臊的脸都红了,脱了披风去追贺舟岛,文共影坐着不动,看他们闹成这样,眼里盈满笑意。
袁晚行就是这时候来的,他在方客北坐的位置坐下,替他拿好披风,文共影给他倒了杯酒,袁晚的笑着道了句谢。
不远处方客北和贺舟岛还在闹,袁晚行却没有过去帮忙,文共影睨了他一眼,“不过去帮小北?”
“他开心着呢。”袁晚行摇头道。
这倒是真的,于是两人没再管打闹方客北跟贺舟岛,就这样边喝酒边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