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惨叫声如同钝刀一般,一片又一片的分割这临夙的血肉。
阿落...
他当初就是不该提起这一茬。
不该因为银多多有了,而对这件事起了兴趣。
如若他不起,阿落今日便不会这般痛苦,这一辈子都不会经历这样的痛苦。
他们现在会赏腊梅,赏桃花,赏尽大好山河。
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痛不欲生。
“啊!!!临夙!!”
耳边的惨叫声是前所未有的凄厉。
临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力运行到顶峰,来到了卧房外。
奈何被一层无形的结界挡住。
“阿落!”
他疯狂的拍击这无形的屏障,指尖上缠绕的布条因为他的动作滑落,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敲击,深可见骨的伤口喷溅出的血液甚至崩到了花祈煦的脸上。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花祈煦上前,阻止他疯魔的动作,看到上面的口子还沾染着葱花,花祈煦黑了脸,“你是小孩子吗?切菜都能切到手。”
临夙并没有回答他,用另一只手麻木的敲击。
嘴里还念叨着,“阿落别怕,我来了,我在,你别怕。”
屋里头的人像是听到了一般,再次嘶吼出声,“临夙,你就是个混蛋!”
“我是混蛋!”
临夙喊了回去。
让周身的人纷纷一愣,这般严谨的状况下差点笑出了声。
屋内的两人当然也听到了这句话。
楚寒远运行着魔气的手一抖,差点没岔了气,肩膀不停的抖动,笑的不像样子,“你家男人...还真是个憨憨。”
花祈落苍白的脸上也是又哭又笑的表情,“...我也没想...他今日这般的蠢。”
蠢的让他好想哭啊。
忽然的,天边传来一声惊雷,像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楚寒远收起嬉笑之色,他知道,就快了。
果然,天道终是没有对抗过辞镜。
惊雷过后没多久,乌云散去,天边迎来赤红的霞光。
紧接着,一声哭啼打破了寂静。
太后直接站了起来,热泪盈眶,“生了,生了。”
花祈煦终是放下了心,“对啊,生了。”
唯有临夙,在哭啼声传来,屏障解开之后,直接冲了进去。
同抱着孩子的楚寒远擦身而过,险些撞到他不说,连孩子看都没看一眼。
楚寒远懵了一瞬,卧槽...这也忒现实了把。
他叹了口气,有些苦恼的低下头看自己怀里刚刚降生却如同满月一样白皙的小婴孩。
“你父亲不爱你,没关系,你还有干爹,干爹爱你。”
不受父亲疼爱的小宝贝儿眼挂泪珠,同花祈落一样唇形的小嘴吐着泡泡,“呀!”
楚寒远看的心都化了,“走吧,干爹带你去见你皇奶奶他们。”
这孩子生的精致,刚一出来就吸引了太后的视线。
她伸出手把小宝贝接到了怀里,“快让哀家瞧瞧,这小模样简直就是同当初的落儿一模一样,就是眼睛...像了临夙了。”
“像临夙?”花祈煦有些嫌弃,他不想接受他们花家的血脉像了临夙那个东西。
“生了吗生了吗?”
忽然,院子外面传来了急切的声音,是殷霖弈。
他本来早就来了,奈何门口守着的隐龙卫有的不认识他,他们僵持了半天,要不是后来江老出门迎了他,怕是都要打起来了。
进来后,他看到太后怀中的小婴孩,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傻笑冲了过去。
“本王子终于当了叔叔了!没想到有生之年,本王子能当了大皇兄家孩子的叔叔,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没让大哥这一脉断了血脉。”
太好了。
头一次,花祈煦对殷霖弈的话产生了而不满,“这是朕花家的血脉,姓花!”
“屁!”
涉及到这一点,殷霖弈一时也忘了分寸,“花玄皇帝毫不讲理!这明明是我西域血脉,应姓殷!”
“...连你皇兄自己都不姓殷呢,你让孩子姓殷?殷霖弈,你是跟尉迟霄那个木头脑子在一起久了,自己的脑子也不中用了是不是?”
姗姗来迟的木头脑子·不太中用的尉迟霄:......刚到就听到陛下在骂他怎么办?
“阿弈,莫要胡闹。”
不过现如今殷霖弈怎么说都是将军府的人,在花玄国生活,断是不能把陛下给得罪了,“介时瞧着皇兄和王爷怎么说。”
两方僵持不下,各持一理,殷霖弈也只好冷哼了一声,就此作罢。
反正,孩子肯定是姓了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