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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番外七

“是。”

“那天……是雪狐送我来的?”

“是。”

沅玺呼吸开始变得沉重:“他的心……”

“是。”简柏勋把沅玺心里想问的回答了出来:“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太多了。

可现在沅玺只觉嗓子被一只手紧紧扼住,连话都说不出。

最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医院,整个人坐在车里脑袋都是浑浑噩噩的。

简柏勋说,他已经在渐渐恢复成人类,不会再长出可怕的耳朵和尾巴,不会再因为不适而备受折磨,不会只有几年的寿命。

而让他重新拥有这一切的人,会因为他那颗普通的心能力尽失,从高高的神坛跌落成普通的妖,会开始以人类年龄衰老,所有疼痛数倍放大。

沅玺不知道坐了多久,车子明明已经启动,却完全没了目的。

从那天后就在他世界彻底消失的雪狐现在在哪?该怎样才能把人找到?

耳边的晚风呼哨而过,突然一个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险些格格不入。

沅玺抬头意外捕捉到一道并不陌生的身影,他猛地打开车门冲了下去。

那道身影似乎在等他,就那样站在原地没离开。

车灯照耀下,沅玺终于看清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岁月似乎并没在男人脸上留下痕迹,眉眼里的成熟是经过时间磋磨,明明是毫无攻击性的脸却让人感到强者的威严。

是那天的男人——雪狐的恩师,南俞的父亲。

听到声音男人转过身来,四目相接,弯下眼眸开口道:“很抱歉,贸然前来打扰。”

沅玺说不上来看到眼前男人是怎样的心情,可原本心中的不忿因为男人的谦逊有礼消散几分。

“因为准备要离开,但找不到雪狐,所以想让你帮忙转告下他。”

“抱歉,可能这个忙可能帮不了。”听到见面的目的,沅玺神色微变,眸底是掩不住的愧疚:“因为……我也在找他。”

没想南恽听完笑出声:“不,你可以的。”

那笃定的语气让沅玺瞳孔微微收缩,没忍住问出来:“为什么?”

南恽迈步来到沅玺面前,没直面回答这个问题:“他的身体离开雪林出现的反应无法扛太久,上次见面我曾让他离开人类世界,可是他拒绝我的提议。”

说到这,南恽无奈一笑:“学生大了,管不住。”

‘学生’两个字男人说的太坦然,坦然到让人根本无法再去怀疑。

沅玺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可已经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他逃不过南恽法眼,“说起来我也快忘了和他认识的第几个年头,第一次见他,他还是个孩童,被至亲抛弃被同族人排斥扔在冰窖里,他的童年在没有温情地方长大,都说这样的人是最无情,可在我眼里恰好相反,看似无情之人实则最有情,要不然又怎么会因为我把他救出来,而念这个恩情一辈子呢。”

“那样的生活环境导致他冷血薄情不懂什么是爱,所以有时候表达方式会比较偏激,可那恰好反应出他对那个人的在乎,不是吗?”

一言一语让沅玺如鲠在喉,好似之前的能言善辩在这一刻全化为沉默,让他在沉默中备受愧疚的折磨。

他想起梦里那个格格不入、代表雪狐缩影的身影,心被什么狠狠揪住,疼得脸色发白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身子骤然变得轻薄,几乎快与风融为一体。

直到风里带来男人离开前最后一句话——“知道我为何那么肯定你能找到吗?他努力去适应环境,只因想要融入你的生活。所以,他不会离开你。”

午夜时分,跑车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飞驰。

沿着山路直冲而上,谁都不知道这辆车的目的到底是山峰,还是……悬崖。

在身后没能看到追逐的车辆后,沅玺把140速度持续提高。

他这一生做过很多疯狂的事,却没有一次这样丧失理智疯了似的下赌注。

可他不后悔,因为这次赌的不是金钱,不是豪车,而是幸福。

这条山路之前和车友们当过跑道,很是清楚终点在哪里。

快到终点,也依旧看不到后面有车跟随。

臭狐狸当真不管他了吗?

又一次从后视镜收回目光时,满腔的热血像被冷水浇灌,握着方向盘的手逐渐没了力气。

然而在他又一次转过弯道时,一束光倏地冲破黑暗,照进视线里。

晃得沅玺瞬间红了眼眶。

他咬紧下唇狠狠踩下油门,见后面的车一路加速跟随,快到终点时骤然减速,握紧方向盘急速漂移,刺耳刹车声划破天际。

沅大少爷秀了把多年玩出来的车技——不过短短几秒间,两车的位置颠倒,把另一辆的退路堵死。

多刺激的飙车漂移沅玺都玩过,可没有一次像此刻这样心快要跳出心脏。

他下了车,顺手从副驾驶座操出大家伙,一步步朝那辆车走去。

明明不到几米的距离,可脚如千斤重,每一次迈得格外沉重。

在靠近时,不是急着把人从车里拽出来,而是挥起拿出来的锤子,直接朝前车窗砸了过去。

‘砰’——

玻璃破碎声在寂静夜里响起。

成网状的车窗根本看不清驾驶座的人,可沅玺就是隔着这样一层玻璃,清楚感受那落在自己身上灼热的目光。

他想带着锤子靠近,告诉车里的人:老子也是有脾气的,不想天灵盖开瓢就乖乖给老子下车。

可在闫哲真的下了车朝自己走来后,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那被黑色取代的白长发让他眼前瞬间模糊,眼泪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雪狐时,那一袭惊艳的白色长发带给他的震撼。

现在却成了最普通不过的黑色。

泪水模糊视线,决堤的情绪让他就这样站在寒夜里哭得像个小孩。

直到冰凉的手抚摸上他的脸,温柔地替他抹去眼泪。

捧着他的手明明是冷的,可掌心那点温度却在努力让他感受温暖。

那是雪狐倾尽所有,努力想呈现给他的一切。

沅玺轻颤着手抓住闫哲的衣服,滚烫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掉。

说他死心眼也好,说他犯贱也好,这辈子他就是想吊死在这颗树上。

他哑着声:“给你个这辈子和我在一起不分开的机会,要吗?”

风中的人浑身明显一怔,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脸上闪过微不可觉的诧异。

被寒夜吞没的黑眸却在泛着殷殷的光。

沉默对视的几秒里,沅玺突然羞赧地想要退却:“不要就……唔!”

那捧着他脸的手倏然扣住他的后脑勺,面前覆下黑影时,唇被狠狠贴住。

没了以往的温柔,有的是疯狂的攻城略地,像是霸道占有,又像是盖上印章宣誓主权。

闫哲闭着眼睛,感受想念半个月却不得靠近怀里人带来的气息。

怎么会不要。

他等这个机会,等太久了。

月光下两道相拥在一起的身影不知过了多久才分开。

风里传来隐隐的声音。

“我听简柏勋说以后你就不是200岁寿命的老妖怪的,现在你相当于人类年龄30岁?”

“嗯。”

“哎,老男人了啊。”

“嗯?老男人?”

不过几句,两道身影又再次贴在一起,可这次明显其中一道被狠狠压着,在默默接受说错话的‘惩罚’。

最后连风都因为那发出羞人的声音而不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