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提起七八岁的孩子，沈润青脑海中就不自觉的浮现出那日，季丞桡带着那个与傅文琰无比相似的男孩，站在自己家门前的画面。
那也是两个英俊年轻的大人，举手投足之间无比亲昵，像是恋人。
他们也带着一个漂亮的孩子，将沈润青远远地隔绝，隔绝在这段让他无法堪破的关系之外。
所以神出鬼差般的，他又紧接着问了对方一句，“这位户主……是不是姓季？”
他也是问完后，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有些荒谬。
大概永远会现在一个将自己和对方比较的漩涡里，魔障得再也走不出来。
“我只是随便问问……”
“没有，我们的业主姓傅。”
想要解释的话语，哑在口中，戛然而止。
沈润青顿了顿，双手甚至都开始有些颤抖，颤抖着捏住自己的袖口，问对方。
“傅文琰？傅总？”
尽管心中不断祈祷着希望对方否认，可现实还是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对面的人不知道带着什么样的情绪，意味不明的看着沈润青，然后点了点头。
“是的，你居然也知道吗？”
大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成了两半。
不，比起碎裂，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撕裂。
他并不想说话，但却还是听到自己开口。
“确实，说起来，我还算是傅总的朋友，因为我的本职工作，是经纪人。”
“经纪人？那你一定也认识那个影帝吧？叫什么季……季……”
“季丞桡。”
“对，就是他。”
脑海里撕裂的疼痛越来越强，沈润青面上却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哦，是这样吗御严御严。。？所以他们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吗？”
“也倒没有，这个业主只露过一次面，后面都是那个季先生带着孩子过来，检查我们的进度。”
“所以，是他们一起，给这个孩子买下这栋楼的。”
沈润青在涉及傅文琰的事情上，从没像现在这般冷静过。
或许也不能称之为冷静，只是在极致的失望下，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
“是的先生。”
傅文琰为什么要买下这栋楼？他明知道这是自己的画室，为什么还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难道几日前的问好都是假象？又或是只是为了讨季丞桡喜欢？
有没有可能……是他把问题想的太复杂了。
沈润青给对方道了谢，手指好几次停留在拨通傅文琰电话的按键上，却无法按响。
他居然也有些开始害怕地想，自己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呢？
太过急于得到答案，导致他一整天的工作下来，状态都是心神不宁的。
在这期间，沈润青已经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只是每一种可能，都绕不开一个话题：“季丞桡”。
久违的愤怒和羞愧又重新占据了上风，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只是一个小丑——一个被傅文琰用来讨季丞桡欢心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