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景天解开文仇的发簪,让他趴睡在他的腿上。文仇动了动选择个舒服的姿势侧躺着,他的睫羽很长,扇形的隐形打在眼睑温温柔柔地像只乖巧的猫。
“阿景别弄,好痒。”文仇笑着不停躲蔚景天的手。对方的手指有薄茧,滑进衣裳里酥而烫。
“你才别动。”蔚景天无奈斥道,他低头吻住文仇粉色的舌尖,轻轻咬了口那瓣软糯。
半晌,蔚景天把人抱进怀里,抵着他的额头,叹道:“宝贝,我真的好爱你。”
白发积雪散落在文仇的面颊,丝滑如绸缎。文仇不由征征看着蔚景天,心里涌上股酸涩,他的身体越来越孱弱,本就是残躯病体,更是强行生子。
怎么办呐,阿景。
“咳咳……”文仇捂着嘴低低咳嗽。
蔚景天看了眼天上降落的细雨,一挥手打出个灵障把人遮盖,逗趣道:“这时节天气多变,苦厄受不得热也受不得寒,可真是难养。还比不过思景。”
被戳中心思的文仇眼眶变热,他推开蔚景天一些距离,冷冷哼笑:“是啊,我难养,我倒也不用你养!”
“哦,还得加上一条,说不得。”蔚景天搂着文仇的腰。见人真生气,他收起玩闹,赶忙凑过去哄,“怎么眼睛还红上了?苦厄再难养,我蔚景天也是要的。”
文仇半支着手臂在蔚景天胸膛,瞧着对方紧张的模样,顿时解了郁结。
也罢。
也罢。
大不了与他一并入魔,全了这许情深义重!
夜晚,带着湿气的雨蒙吹得纱帘忽而飘起忽而垂落。蔚景天靠在床头揉着文仇的手腕,这人一到雨天,之前断过的筋骨就会发疼。他深知,每次都会用灵力一点点去舒缓。
把人的手腕揉热后放进被褥里,蔚景天往下坐了坐,握着苦厄的脚踝,那里明显有些肿,手指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揉捏。
倏忽。
他身体从内往外开始渗出白雾,并且强烈地扭曲起来,震得房内的桌椅“嗡嗡”响。
呵,又不安分了。蔚景天猛地攥紧拳头,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神识快速游进丹田。
丹田处,愕然用铁链捆着两条烛龙!
“哟,景天师兄终于舍得来看我了,小美人那般勾魂摄魄,你吃得消吗?”其中一条稍小的烛龙挂着铁链阴恻恻地说。
蔚景天冷冷看着对方,神情没有丝毫动怒,他快而准地拨动身上的魔气,手指灵活挥舞打成结。
另一条年长的烛龙心里浮现惊恐,大喊:“你居然想触动法则,替人换命!”
“换命……”蔚景天耸肩,缓缓地舔了下嘴唇,不然以为道:“对啊,这是你们龙之一脉残留在世间唯一的用途。”
“你疯了,你个疯子!逆天而为,你会遭天谴!”
“天不给我,我便自己拿。”蔚景天的金瞳突然竖起,成了森然无情的蛇瞳。
铁链哗啦哗啦,不停响着,接着是那令人脊背生寒的声声哀嚎!
……
“阿景,阿景。”文仇睡得迷迷糊糊地呼着人名,手也胡乱抓动。
“我在,你睡吧。”蔚景天把文仇的双手放进自己中衣领口里,贴着心脏的位置。
得到安抚的文仇,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他亲了下蔚景天的脖子,喃语道:“我是不是没说过,我也好爱你。”
“嗯,我知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苦厄,咱们明日成婚吧。”蔚景天的蛇尾缓缓绕在文仇的腰上磨蹭。
“成婚?明日?”文仇的瞌睡醒了大半,他按着那条蠢蠢欲动的蛇尾,一脸懵然。
“奉子成婚,以龙为祭,三界共庆。可好?”蔚景天贴近文仇的耳朵,听着对方微微的呼吸声,心满意足。他不愿意再失去,他心里清楚苦厄的想法,他怎么舍得对方入魔!这种罪,他一个人受就够了。
他要他长命万万岁!
“……好。 ”文仇鼻头一酸,怎么能再拒绝,他拒绝不了。
夜明灯被扔的中衣盖住,光线暗了,室内撒下浓郁的旖旎。清冷的草木香把文仇团团困住,他挣扎不开,索性迎了上去。
蔚景天笑着把人圈到身上,极慢地寻找巢穴,想要钻进去肆意游玩,那里全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从在厄园,两人共饮一壶意乱情迷后,就注定了不渝,不弃
——般若能度一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