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帆不说话,陈昱洲壮起胆子坐近了点,握住他的手,下定决心似的说:“大不了我就不开店了,我带你去国外住,总能躲过他。”
余帆看着陈昱洲真挚的眼神,一时间喉咙紧涩。
就在陈昱洲还想说什么时,余帆把切好的蛋糕递给他,低声说:“要融化了,快吃吧。”
陈昱洲实在忍不住了,煎熬似的轻声喊道:“余帆.......”
余帆声音很轻,透着一丝固执:“等一会儿就不好吃了。”
陈昱洲不敢逼得太紧,只能接过蛋糕,心不在焉的吃起来,不停用余光偷偷打量余帆。
余帆尝了一口蛋糕,比上次的还甜,甜得他眼眶发酸,鼻尖也红了。
余帆哑声说:“真好吃。”
陈昱洲赶紧说:“只要你喜欢,我天天买给你吃。”
余帆吸了吸鼻子,勉强笑了一声。
两人沉默地吃了半块蛋糕。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帆放下手里的纸碟,喉咙艰涩道:“洲哥,我要回去了。”
陈昱洲马上跟着站起身,“那我送你回去。”
余帆没拒绝,陈昱洲开车送他回小区。
一路上两人无话。
余帆把头抵在窗户上,望着黑漆漆的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昱洲从后视镜里偷看余帆,好几次想要开口,又没有勇气。
他怕听到他不想听的答案。
回到出租屋,余帆拿出钥匙开门,站在门口说:“洲哥,明天开始,我不想再给你打工了。”
陈昱洲呼吸微微一窒,“你........你不干了?”
余帆没去看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陈昱洲喉结上下滚动,“为什么?”
余帆沉默片刻,“我觉得我们该结束现在这种关系了。”
陈昱洲听出这就是余帆的答案,心像被刀子剜了一样,疼得厉害。
陈昱洲一把抓住余帆的手,支支吾吾地说:“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余帆摇了摇头,“没有,洲哥,你很好。”
陈昱洲迟疑道:“那你为什么..........”
余帆把手抽了回来,逃避这个问题,“洲哥,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不等陈昱洲再开口,余帆关上了门。
陈昱洲回过神,抬手用力敲门,“余帆,你先出来, 我们再谈谈!”
屋子里没有回应。
陈昱洲敲得手都酸了,余帆也没有露面,他把头抵在门上,心灰意冷地把手垂了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失落地转身离开。
陈昱洲开车回到小楼房。
他来到餐桌前,拿起蛋糕上的两个小人,失落地说:“他拒绝我了。”
两个小人依旧深情地注视彼此。
陈昱洲被这两个小人扎了心,把它们扔进抽屉里,收拾好狼藉,上床睡觉。
这一晚,陈昱洲失眠了。
他给余帆打电话,发短信,都没有任何回应。
余帆这次好像真的打算和他结束了。
隔天一早,陈昱洲顶着黑眼圈开车去上班,因为状态不佳,路上还差点追尾。
耽搁了一个多小时,他才来到小餐馆。
走进店里的一瞬间,陈昱洲猛地停下脚步。
只见余帆穿着店里的围裙,正在前台收钱。
陈昱洲还以为出现了幻觉,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余帆依旧在面前站着。
陈昱洲懵了,好半天回不过神,“余帆,你........你怎么在这里?”
余帆招呼完最后一个客人,看了陈昱洲一眼,把收银机合上,“我来拿一样东西。”
陈昱洲微微紧张:“什么东西?”
余帆从抽屉里拿出他的合同,是余帆当时入职签的。
陈昱洲疑惑道:“你拿这个干什么?”
余帆没回答这个问题,当着陈昱洲的面,他撕掉了合同。
陈昱洲顿时急了,“你怎么把这个给撕了?”
余帆把碎纸屑扔进垃圾桶,把陈昱洲心疼的表情收进眼底,很平静地说:“以后用不上了。”
陈昱洲正想去捡合同,忽然从这句话里琢磨出不对劲,茫然地看向余帆。
余帆低声道:“你昨晚不是说,想让我当老板娘吗?”
陈昱洲一怔,心跳猛地加速跳动,说话都结巴起来,“是.........”
余帆冲陈昱洲勾了勾手指。
陈昱洲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脚步不受控制地挪动,来到余帆面前。
余帆上身前倾,在陈昱洲耳边说:“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