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昱洲回过神，忙道：“怎么可能，你们来，我当然高兴。”
宋海言淡淡一笑，“不是，我说的是余帆。”
陈昱洲顿了顿，“为什么这样说？”
宋海言想了想，“你以前很少露出这么不高兴的样子。”
宋海言的记忆里，陈昱洲一向阳光开朗，很少见他这么心不在焉，好像藏着很多心事。
宋海言试探地问：“你是舍不得余帆了吗？”
陈昱洲的脸一下红了，“我怎么可能舍不得他？”
他反常的剧烈反应让宋海言更奇怪了，目不转睛盯着他。
陈昱洲在宋海言清澈、几乎看穿他内心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他不自在地说：“就是有点不太习惯。”
宋海言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小心翼翼地说：“昱洲，你是不是喜欢上余帆了？”
陈昱洲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你说什么？”
宋海言眨了眨眼，“不然的话，你为什么这么失落？”
陈昱洲拿着筷子，无意识地在米饭里搅了两下，“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对他就是朋友的感情。”
宋海言和任越对视一眼。
任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巴不得陈昱洲栽在余帆手上，免得总是惦记宋海言。
宋海言好奇地问：“如果他不高兴了，你会不高兴吗？”
陈昱洲想了想，诚实点头。
宋海言又问：“那他高兴呢？”
陈昱洲脱口而出，“那我也高兴。”
宋海言不解地说：“这不就是喜欢吗？”
这句话一针见血地戳了陈昱洲的心窝子，他愣住了。
宋海言语重心长地说：“可能你早就喜欢上余帆了，但是你自己还不知道。”
陈昱洲心虚地辩解，“怎么可能，我喜欢的人一直是........”
对面的任越马上投来饱含警告的眼神。
宋海言笑得包容，“那你今天看到我和任越在一起，你会觉得不高兴吗？”
陈昱洲呼吸微微一紧，没有说话。
宋海言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陈昱洲低下头，看着碗里的米饭出神。
午饭结束，几人去了墓园，祭拜吴院长后，宋海言和任越就打算回去了。
陈昱洲开车送他们到机场，临走前，宋海言认真地说：“昱洲，如果你真的喜欢余帆的话，就去追他吧。”
陈昱洲沉默了。
宋海言真心地说：“余帆那么优秀，追他的人肯定很多，到那个时候你再反悔，可能就没机会了。”
一直没说话的任越难得开口，他目光幽深，语气里掺着不怀好意的热情，“如果需要帮忙调查他现在的住址，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你。”
陈昱洲有些不自在，“我再想想。”
送他们上飞机后，陈昱洲回到车上，开始琢磨宋海言的话。
他没办法否认，余帆走后，他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就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回到小餐馆附近，陈昱洲一脚踩下油门，尖锐的刹车声在街道回响，他把车停在路边，抓紧了方向盘。
他想，就当去看看余帆也好。
毕竟余帆当初在他这里工作过，关心前员工的去处，也是他这个前老板应该尽的责任。
做足了自我安慰的建设后，陈昱洲掏出手机，上网查余帆公司的名字，他之前送余帆去上班，行车记录仪里有记录。
花了一阵功夫，他终于查到杭州分公司的地址。
陈昱洲马上买机票，当天下午，他马不停蹄赶去了杭州。
陈昱洲对杭州人生地不熟，先找了家酒店落脚，午饭都顾不上吃，拦了辆计程车就赶去了余帆的公司。
这时候还是上班时间，陈昱洲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找了个位置坐下，他一边吃三明治，一边盯着公司门口。
几个小时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陈昱洲百无聊赖地发呆时，一个熟悉的人影进入视线。
陈昱洲腾地坐直了身体，眼睛一下就亮了。
余帆从公司里走了出来，他和同行的同事在门口分开，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这时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眼前，拦住他的去路。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话音没落，余帆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陈昱洲，“洲哥？”
陈昱洲轻咳了一声，“那个.........好巧。”?